Tuesday, November 29, 2005

An essay I read on the MITBBS

发信人: hatmm (kiss of wind), 信区: Prose
标 题: 费城,我的爱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Thu Nov 24 12:20:33 2005)

(本故事纯属真实,如有雷同,死不承认)

2003年8月的一天深夜,我坐的UA的航班在几经误点的转机周折后,降落在了费城国际机场。随身携带的全新红色旅行皮包的提手处已经撕裂,因为装了她无法承受的重量。费城的机场比想象得小得多,跟着人群到了行李提取处,远远地我看到了K,我大学同系的学长,我谈了2年网恋的BF,那刻我的心情无所谓悲喜。
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我叫了他,带着微笑。他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到了陌生,不是他的样子,他的声音,是那种感觉。我之前和之后都见过一些网友,只有一个现场的感觉比我预想得好,D,他说我在北京初遇他的那刻,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而正是他帮我预约了我第一次未再被拒签的美国签证日期,送我走向了这个我命运无法逃脱的城市的第一步。当他打电话通知正在上班的我已经帮我预好了签证的时间时,他告诉我他有预感,
我这次一定会签过了,而在此之前,我已被拒签五次。 签证的那个日期是D的生日,而我初遇他的那天也是我的一个签证日子,是K的生日。命运有时就是在冥冥中掌握着平衡。
签证的那天,我什么都没怎么说,我平静地期待着在护照背面再多填一个图章。签证官盖了章,这次却是CHECK。几周后我拿到了签证,一张美国签证帮我在两个男人中做了取舍。认识K是在我大学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为了另一个男人,一个我固执地单恋了多年的男人,S, 以距离为借口敷衍着我,直到和GF的合影已经被传上了校友录还和我说着“也许”的将来。
K就在那时出现了,在大洋的彼岸,在回答同系师妹出国问题的EMAIL里,在陪小MM谈心的QQ上,在关怀备至电话里。我决定和K走到一起,为此我也放弃了最好的学术选择,因为我想证明:只要愿意,多远的爱都不是距离,你不爱的深爱你的人,接受了也会是最大的幸福。幸福并不不是那样顺利地就会到来的,当美国的拒签章一次次地敲到我的护照的最后一页,当我一次次疲惫地奔波于北京和家之间,对于幸福的信仰一次次地被打压。我觉得自己象个莫名其妙背上债务的人,无法脱身,对于一个使命,对于一段感情。
而在这个时期,我却向D开出了空头的支票,就像一个骗子,我骗了他很多的事情,聪明如他,他一定都知道,他却从未让我难堪,如果感情是真的,其他的谎言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他知道我去费城将是个巨大的错误,他也知道这个错误是我明知道也不会躲闪的,我走的时候,他没给我祝福,他说他永远爱我。

在浦东机场的入关处,我给D发了最后一个短信后,我关了手机,交给了我妈妈,踏上了通向费城,这个我的命运之城的航程。在旧金山的入关处,见识了美官僚主义比中国更夸张的低效率,错过了直飞费城的航班,转折在芝加哥停了1小时,那个机场之后也成了我难逃的宿命。对于芝加哥这个城市,我的所有印象就是他的机场,没有一个城市的机场,会让我的心如此难以堪当。
终于,我到了费城,接我的车是辆红色的新车,没有一点问题,不象我那个全新的红色旅行包。车是K在我来前不到一周买的,那时他的银行帐户里已经没有钱了,几张信用卡还有着上万的欠帐,问他的朋友借钱付的首期。K是个给人感觉安定温和的人,他却总觉得自己有着喜欢冒险的心,他此次消费行为充分验证了他的自我论断,而且很显然他对于风险的评估很有把握。而我随身带到美国的几千美元,在几天内就化作几张支票消失了。
车子行驶在费城的市内高速上,车里响着一些经典的粤语老歌,风扇口挂的芳香剂掩盖不住新车的味道,耳边的声音还是那样陌生,我象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客套地和说了上千小时话的人说着话。夜色中的费城是那样的暗淡,霓虹无力的亮着,黑人区和传说中一样的破烂,连主干道都显得那样的肮脏萧条。这就是美国嘛?这就是我要开始生活的城市嘛?
车终于停到了K的住处,他的两个室友都已经睡觉了。 那一夜,我让他上了我的床,应该说是他的床。那是我当初对他的许诺,我将把我的第一次给他,为了他在我情感最沮丧的时候对我的支持,为了我曾经说出的话。我想,他此后一定会怀疑那是否是我的第一次,他永远无法理解我对于性的想法。而此后,我和其他男人的性关系也都是发生在见面的第一天,除了S, 也只有他不是所谓的网友。
到费城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时差,我就是一个这样自我的人,自我到无法意识到自我意识外的改变。上午K开车带我经过了学校,到了CENTRE CITY,在他的解释下我开始了解如何在一个个BLOCK里找FREE OR CHEAP PARKING,因为他我没有经历绝大多数新生的一些麻烦,也失去了其他人可以感觉到的一些收获。在CITY HALL 前,我留下了在费城的第一张照片,一张青春的经典,让每个看过照片的亲人,朋友以及网友都会记得的照片。如同一个里程碑,分隔着我命运的轨迹。

费城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一切已被认定是宿命,当我拿到签证的那刻。当K逼我打开我的电子信箱,给他所认定的和我关系不寻常的的异性朋友发信不再联系的时候,我也接受了,我只说,不要问我一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不要对他做任何的事情,我不会允许。K知道我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S,那个让我伤心沮丧到和K走到一起的人。K说S是他最没有必要在意的人,因为无论我做什么,S根本不会在意我。
在最初的冲突后,一切都好好地进行了,K对我百般呵护,而我也注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语言,因为他正在最艰难的时期,我不想任何一个无意有意的语言和行为会对他造成伤害和打击。那的确是一种幸福的状态,不管本质是什么。后来会有朋友问我当时是否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其实我已经忘了,或者从来没有考虑过。而当时,我的确是以一种以一辈子为终点的方式去面对这段感情了,金钱上的无所计较,感情上的不做他想,连多年养成的写诗的习惯已不再有。如果生活如同没有旋律变化的乐曲,是否还能算是动人。

如同开启了的潘多拉的盒子,我和K之间开始出现了种种的不快。微不足道的一个矛盾都可以上升到感情的冲突。生活也如同安排得矛盾冲突不断的戏剧,我以前的异性朋友接连都到了美国,其中包括D。而S在我夏天回国前也从澳洲回到了家乡,他们的EMAIL都留在了一个我已经忘了去开启的信箱里。而有时,我不得不佩服K作为一个男人的第六感,若不是他的提醒,也许我会永远看不到他们的来信。他说不要理D了,我说可以;他说不要回国了,我说不可能。他斥责我回国就是为了见S,其实我早已认为我这辈子见不到S了,因为他的躲闪,因为客观上的距离。我计划回国只是为了见我的亲人,我是个某种程度上很恋家的人,从大学起就一学期起码飞回家两次。我对K说:我这次回国本就不是要去见S,但他的确足够成为一个理由。
回国后,我见到了S,远远地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多东西已经变了,原来在人群中其实我也可能错认他。而他似乎还是很喜欢和我谈过去,象过去一样的谈话,对他而言,也许我是永远不变的。在一起走时,当他的手拉住我手的那刻,我感觉到了陌生,感觉到了不必要。但拉着我的手的是我迷恋了多年的男人,我没有办法抽手。我和他上了床,是我唯一一次和不打算上床的男人上了床。从那张床上下来后,我还是和他做着朋友,劝他和已经出现感情问题的女朋友分手,劝他选择别的MM,支持他做每一个其实不合理却是他想作的事业选择。后来,他说一对有过暧昧关系的男女却还能维持朋友关系,一定有一个默默承受着痛苦,他说他亏欠我太多,他说就算是用终身错失真爱的代价换取那样的友谊也已无憾。七年,我用整整七年,证明了我当初和他所说的话,没有人可以给他我可以给他的爱。
在国内的时候,我和K通话时说彻底结束吧,K愤怒地验证着他的论断,是为了S,我不做任何辩解,我想我是为了自己。当K再一次在费城机场接上我时,当车经过一样的路线的时候,还是一样暗淡的费城的夜色,而我已爱上了这座城市。

和K的分手过程搞得如同最恶俗的肥皂剧,一切庸俗的套路都在演绎,K马上意识到对我最好的攻击就是在物质上报复,因为精神上的打击他无法确定效果,肉体上的攻击他害怕承担后果。一个我在物质上曾经毫无保留地帮助过的男人,看准时机把我推入了暂时的经济危机,虽然那危机会很短暂,虽然它的强度其实并不可怕,但的确可以让我感到恐慌,因为我从小就是那种皮夹里钱的数目少了走在路上就会不安的人,而那时我几乎却要支付不了帐单。生活中充满着恐惧,经济上的,人身安全上的。和D通话中,他说可以给我周转,让我坚持。而S则要帮我定机票,马上回家。他们一个在芝加哥,一个在悉尼,此刻真正可以给我传递的其实也只是钱而已。
生活继续着,不管是否按你的意愿。而感觉的到来和消逝有时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不久后我在一个交友的网站上看到G的照片的那一刹那,一切参数都似乎是按我的要求定做。我开始以为是完美爱情的到来,虽然心中也保留着怀疑,当我看到他的个人相册上小MM最新留言的时候,我想我的心已经确认:HE IS ONLY A MAN TO PLAY WITH。
在费城寒冷的初冬里,我满心期待地迎来了他。两周后,当我去佛州看他回来之后,感觉已不在。一个月后,他再次到来的时候,我已感到了兴趣索然。我已想不起当初他的表现是否显示着对我的真心喜欢,而正是他真正开始教了我如何在美国生活下去,也真正教会了我对于感情要洒脱,而学生的进步往往会快得完全不在老师的预料之中。他也许事后会怀疑,他也许从来不曾相信,有那样一刻,我是真的觉得自己会爱他。

我送走了G,在圣诞的第二天,在除夕之夜,我迎来了T,一个比我曾经最在乎的男孩小两年,拥有同样的生日和血型和相似身材的一个网友,那也许是他引起我注意的唯一原因。T是一个看意识流和弗洛伊德的自诩不凡的男孩,他告诉我他看得到我自称已经石化的心里最软乱的部分,他说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的是珍贵的感情。而他不知道,他说的是我不想听到的话,他看到的是我不想被看到的东西。我发出了邀请,以赤裸的身体作为请贴,那是我唯一可以展示给他的东西。他说:为什么在美国有些有心有肺的人要过没心没肺的日子。而我在他手掌的上方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乱纹,至今依然清楚记得
从那时起,我确定自己得了一种病,叫做爱无能,这是一种比性无能可怕得多的病。我告诉自己,我再也不会让一个男人进我的房门,也再不会陪一个男人看费城。 在那样的时期,我回避了到美东旅游的D,他的MSN上出现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知道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以为离开了费城,我就不会有喜怒,就不会有惴惴不安,就能将灵与肉彻底的分离,但不管是在大西洋城的繁华里,还是在南部拉丁风情的浪漫里,不管是面对着现实主义的游戏者,还是理想主义的追求者,我都成了临场的逃兵,我一次次地爽约食言。 在我失去了爱的能力的同时,其实我也失去了放纵的权利。
我想我已经厌倦,对于一种状态的厌倦也是那样迅速,如同对于一个人的厌倦。我求得是什么,是心底那份期待的感情,还是可以瞬间亢奋我的神经的感觉。我已经无法回答自己,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不会再问。我只是感觉着,感觉着这个城市,感觉着我自己,感觉着遇到的种种,我觉得自己的感觉已经麻木,不再会被触动,不再有诗的感觉。

在未曾预料的时刻,在未曾预料的人的身上,我似乎再一次感觉到一种诗的灵感,我知道自欺欺人的爱情再一次来临。J是至今唯一一个在认识较长时间后,我才有了感觉的男人,所谓的较长时间也似乎只是半年,半年里我对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文字,没有丝毫的感觉,而当我感觉到的那刻,我知道命运再一次把一个最困难的题放在了我的面前,7年前,我解答不了,7年后,亦是如此。而这这道题比7年前更让我不得其法,使得我不敢在答卷上留下任何的笔迹。我明白了,这世上的确有很多东西是我无能为力的,我如何能让一个无法爱上女人的男人去爱我呢。我退后了,退出了会让他不安的距离,退到了可以默默关心支持他的位置。最后,我还是选择离开,我承受不了再一个朋友的使命,生命承受不了再一个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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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BBS 未名空间站 http://mitbbs.com·[FROM: 68.81.]


hatmm said...

i was surprised to find an essay i wrote before was trackbacked in your blog when i googled it.
http://storyofstory.spaces.live.com

9/20/2006 04:41:00 PM

Sunday, November 27, 2005

Officials' cars costlier than education and health care combined

A recent China Economic Times article revealed that the cost on government officials' cars not only exceeded the military expense, but also exceeded the total of money expended on education and health. A conservative estimation of the total number of government cars is 3.5 million, with annual expense of 300 billion YMB ($38 billion). The average operational cost break down to one car exceeds eight times of that of an average taxi in China.

Saturday, November 26, 2005

Anti-game lawyer loses right to practice law in Alabama


Jack Thompson was barred from further practicing law in Alabama when he tried to withdraw from a case he brought up against gaming industry by blaming Grand Theft Auto inspired a cop-shooter. Judge James Moore revoked Thompson's license:

"Mr. Thompson's actions before this Court suggest that he is unable to conduct himself in a manner befitting practice in this state."

The proof that not everything is a conspiracy theory

Spiked article by Mike Hume. Very funny and insightful.

Friday, November 25, 2005

Bombing Al-Jazeera, a plot by Blair?

A leaked memo revealed a conversation between the Blair and Bush on a plan to bomb the headquarters of Al-Jazeera television station during a Whitehouse summit on April 16, 2004. The British government threatened to prosecute any news agencies who dared to reveal any more of that five page document under the Official Secrets Acts. Al-Jazeera is based in Doha of Qatar, a strategic ally of the US in the middle-east. In earlier events, Al-Jezzera's Kabul office was bombed by the US in 2001, and its Baghdad and Basra offices was attacked by the US in 2003.

Two officials linked to the leakage, Leo O'Connor and David Keogh, were charged under the aforementioned law with making a 'damage disclosure of a document relating to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Blair could be taking advantage of this incident, if it were not them who created it in the first place. After suffering a catastrophic legislative defeat days ago, they are building a case before the British people and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that the only way to contain the damaging power of the US president is to befriend him, as what Blair had been doing.

What the public has learned so far was a foggy scenario that Bush proposed the bombing, and Blair talked him out of the idea. Any further revelation could likely tell us more on the context, and that's probably what Blair does not want to share. The Daily mirror said government officials had given no indication of any legal problems with the story when contacted before publication. In a way, Bush might be victimised this time, although we have no way of knowing if no further information could be attained.

Those who were outraged by the simple fact that some people put more confidence in The Daily Mirror over the current administration, think about why.

Thursday, November 17, 2005

The Silence

I was listening to local news on my drive home this evening, that some energy company CEOs lied to the congress when they testified at a joint Senate Energy and Commerce Committee hearing last week. At the hearing then, contrary to what we know now, they denied any involvement in the closed door energy task force, which was set up by vice president Cheney and brewed a plan friendly to the oil industry. CEOs lie, no big news.

However, what disgusted me is the fact that the Chair of the Commerce, Science and Transportation Committee, Sen. Ted Stevens refused to swear in these executives before they testified. This gave the executives a pass to lie on the Congress without fearing of later being prosecuted on lying under oath. What did the senator know that we don't?

What disgusted me more is the silence from the vice president's office between the high profile hearing last week and the revelation published by the Washington Post yesterday. We don't know what Senator Stevens knew, but we know that the vice president must know. Why the silence?

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