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23, 2007

Top 10 Chinese Internet Events in 2007


  • Property owners Yang Wu and Wu Ping resisted real estate developers from demolishing their home with martial art, 5 star flag, barrels of gasoline and netizen support
  • Online video revealing Beijing high school students mocking their instructor in classroom
  • Naked photos of a white collar office lady sleeping with foreigners were leaked online. Shi Jing, assistant to CEO of Electrolux, was exposed with nothing on her young body when her foreign playboy sex-mate's online photo albums were cracked. Shi's naked pictures were among hundreds naked pictures of some dozens of other Chinese women.
  • Good Samaritan sentenced by Nanjing court. A citizen who tried to help an old lady fell at a Bus station was ordered to pay her medical expenses by a Nanjing court. The court questioned if he hadn't caused the old lady's problem why did he offer the help;
  • Shanxi Slave Labor. It had been many years that brick factories owners in Shanxi abducted young boys, mostly from Henan province, to be slave labor until a desperate father revealed this online and thus caught the attention of the higher ups in Beijing. Many earlier rescue attempt, even those made by TV stations were omitted.
  • The Information Ministry and Broadcasting Bureau announced 12/29/2007 that Video websites, (Youtube alike) will have to be stated owned, or state controlled before 1/31/2008. Many news spread by homemade videos shot by widely available video cell phones. Now the channel is closed;
  • Oversea Chinese discriminated for opportunities in China, as trivial as involuntary blood tests, as absurd as senior research position recruiting. Online revelations of these kind of discrimination had provoked mass demonstration in the past;
  • Mass shutdown of websites by the CCP propaganda department, including servers operated by oversea service providers before the Party Congress;
  • Bakers lost guardianship of Anna Mae He. Jack He, a self-promoted national hero, is collecting more money after acquired Mae;
  • Nightmare in Nanjing, a homemade documentary depicting the massacre of 400,000 Nanjing residents by Japanese occupation, was rescued for a permanent presence on Youtube by prompt donation from oversea Chinese students and scholars. The author Dr. Rhawn Joseph and his Chinese co-producer Haiyan Wu, however, were also put under spot lights of many of their conflicts with other scholars and anti-Japanese groups.

Friday, December 14, 2007

一个WSN在美国的奋斗( 转载 )

This is a post I read at MITBB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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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mitbbs.com/article_t/Overseas/287184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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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estrongself (bestrong), 信区: Overseas
标 题: 一个WSN在美国的奋斗(完整版)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un Nov 18 18:47:46 2007)

一个WSN在美国的奋斗(版权所有,转载注明出处)

作者邮箱地址: bestrongself@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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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故事献给所有在海外奋斗拼搏的兄弟姐妹,生活并不容易,让我们互相鼓励。也献给那些怀着梦想即将奔赴海外的兄弟姐妹,请记住,前面的路并非一帆风顺,迎接你们既有鲜花也有荆棘,但请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一路保重!

这个故事也献给那些在海外悲剧收场的兄弟姐妹,你们的生命如流星划过夜空,留给了亲人和朋友无尽的悲哀。但你们的悲剧并非毫无价值,你们用自己的生命向世界发出了最后一声呐喊,你们的经历给了后来的兄弟姐妹教训与启示,也使人们逐渐开始关注海外留学生这一带着光环的弱势群体。愿你们在天堂安息。


(一)

看了葛炜炜的事情,很感慨,觉得太可惜了。也看了大家诉说自己的经历,很感动,其实大家说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是为了给大家多些见识,多些鼓励,不然谁也不愿将不愉快的记忆再述说一篇。出于同样的目的,我也说说自己的经历,其实从我的经历来看,比葛炜炜的情况糟糕了很多,可以说,100个留学生里面几乎没有一个遇到我这样的经历。从我的经历中,有的朋友可能会猜出我是谁,也希望朋友们替我保密,让我有点隐私。不是为了那些后来的小师弟师妹们从我经历的事情中获得经验,有所体会,我实在是一辈子不想说这些破事的。

来美国的第一天到系里见系主任,他说看了我的简历,说我发表的论文和他的研究接近,希望我考虑读他的博士,我告诉他,我已经在国内和其他老师联系了,已经定了导师。系主任问我是否不会改变了,我回答说是的。后来知道,系主任已经几年没有招到博士生了。

我刚来的时候系里暑假不能保证有奖学金,要自己找假期有课的老师当TA。我找了个老师,他说没有问题,只是要我临近暑假的时候提醒他一下。到了时候,我去提醒他,他说他没问题,但需要系主任(不是美国人)同意,我去找系主任,系主任说他忙,要我过一个星期再来。过了一个星期,我去找他,他说很遗憾,我来晚了,如果早告诉他,完全没有问题的。我太嫩了,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请问TA是给了博士生吗?"系主任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马上把话题转开了。后来,我知道TA给了系主任的硕士生,系里所有博士生都没有得到,有外国的博士生很生气,到学院去告状,院里很重视,说这是个严重错误,下次再也不允许发生了。我没有去找院里,不过不知道系主任是否知道。

不久,我选Committee Member就开始出问题了。我们学院,博士生需要5个Committee Member,比本州其他学校都要求得多。学校明文规定只有导师和研究生院院长有权力决定Committee Member的人选。大家也知道,研究生院院长哪里会去决定这些事情,还不是导师说了算。我和导师决定的名单叫到系里,结果被打回来,系主任给我导师打电话,要求加入一个印度的Assistant Professor。我导师想同意,我马上表示不同意,因为我听说这个印度老师对学生很tough,最近就有个他指导的中国学生跑了,大家对他的评价不好。我导师是个美国人,没什么城府,安慰我说没问题的,尽管放心。我就说为什么我就得比别人多Committee Member?导师说系主任打电话,没有办法的。我只好说我坚持自己的意见,但导师如果愿意加印度老师进来,我也没有办法。后来我师兄(不是中国人)知道了,问我为什么同意,他和那个印度老师打过交道,很坏,你会有麻烦的。我说,我有什么办法。

开题前去见印度老师,他就对我们做的东西说了很多,很多就是胡说八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我这个研究方向的。后来,这个印度老师因为中国博士生跑了,又找我师兄,希望他转到自己门下。导师知道了,有些不高兴了。开题还算比较顺利,但导师已经有了换掉他的心了。开题后一个月,导师告诉我他已经要那个印度老师离开Committee了,我很高兴,马上问:你有没有填写有关的表。导师很惊奇,他不知道还要填表。我要他填好表交给系里和研究生院。我觉得这很正常,学校明文规定导师和研究生院院长有权利换Committee Member的。导师吱吱唔唔,说他以后会交的,于是我打印了一张表给导师。后来问过导师几次有没有交表,他也不愿意正面回答我。我想,他还是怕得罪系主任。

过了几年,要答辩了,答辩前几个星期,印度老师发了封邮件给我导师,说最近是他困难的一段时间,他的中期考核评语不太好,主要是发表论文不够。因为我导师论文在系里还算多的,因此他想我导师一些要发表的论文上给他挂名。我导师没有同意。

答辩那天,我在家里打扮得西装革履的,正要出门去答辩,接到了导师的电话,答辩取消!!院里说由于我导师没有将更改Committee Member的表交上来,而且现在更改的时间已经过了,因此不能更改了,需要将印度老师请进Committee,并且重新找个时间答辩。

这样,印度老师又回到了Committee,答辩前几天,他找了我导师,对我的论文全盘否定,说他看不懂。我导师给他解释我的论文所做的工作并说,我这个学生发表的论文是全系博士生里面最多的。印度老师听了,没说什么,答辩前一天,他又打电话给我导师,说他还是看不懂,我导师火了,说如果明天答辩的时候你故意攻击我的学生,我们之间有很大的麻烦。印度老师回答说他不会攻击学生的。这些事情在答辩前导师全告诉我了。我吓死了,答辩前半个小时,在导师办公室,我问导师,印度老师是否会fail我,导师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很多学校规定答辩可以有一个Committee Member投反对票,只要其他Committee Member通过,答辩也就算通过了。我们学校只有我们学院规定,必须所有Committee Member通过,答辩才算通过。

我踏入答辩的教室,一场战斗开始了。

(二)

答辩真是一场战斗。一般同学答辩一个小时完成,其余时间Committee Member讨论,而我答辩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来,其他老师都没有问题了。那个印度老师拿出两页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问题。他说他有很多问题要问,然后一个一个问,我答完一个他就在那个问题旁边打个记号。后来,其他老师也感觉到不对头了,都看着他问问题,大家都不作声。对于答辩,我做了很多准备,事先预料到印度老师可能会发难,因此准备得就更加充分了。印度老师不是我们这个研究方向的,我做了这么几年的研究,理应没有大问题,也的确没有大问题。但是,他的30多个问题中,我肯定有那么一两个答得不太好的,但我认为这些问题不影响对我整个答辩的评价,后来其他老师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他的问题问得差不多了,就拿出一篇论文,说这个论文多么重要,研究的也是我的方向,发表的也是重要刊物,他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综述里面没有提到这篇论文。
这点我当时有点慌,觉得他说得没错,马上说自己会补上这篇论文的。当时实在是太慌了,也没有仔细看那篇论文,后来答辩后仔细一看,我气坏了,那篇文章是在我答辩前半个月前发表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将毕业论文交给Committee Member了,根本不可能看过这篇文章!
他最后攻击我的一点就是为什么我的参考文献有那么多八九十年代的?这是否说明我对这方面新的技术了解不够?我解释说这个研究在八九十年代很热门。后来遇到技术上的一些瓶颈,研究的人没那么多了。此外,虽然参考文献有那么多八九十年代的,但我的文献中也有很多2000年后的。下面哗啦啦一片翻我论文的声音,大家都翻到我的参考文献那部分看,有的老师还点头同意我的说法。但是印度老师A摇头说,你的解释不能说服我。
我的汗下来了。我知道,参考文献看似简单,其实可以上升到很高的高度,在这点上绝对不能让他抓把柄!我临机应变,拿出他刚刚提供的那篇论文说,即使这篇这么重要的刚刚发表的综述文章,它的参考文献一共30多篇,而八九十年代的一共有1,2,3,。。。当时我真的在答辩现场数起数字来了!八九十年代的一共有 16篇,占了总参考文献的将近一半,而我的论文中参考文献八九十年代的还占不到这个比例。大家纷纷传递那篇文章,连连点头。这样,A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答辩完和老婆在外面等他们的结果,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就知道肯定那个印度老师想fail我了。后来听我导师说,的确是这样。但其他5个老师都认为我应该通过,他们说我的答辩不可能是perfect,但最重要的问题都答对了,而且学生发表了这么多论文,说明他还是很优秀的。这个印度老师就说,他需要看到我所发表的所有论文!还好我已经预料到这点了,事先已经复印好了所有论文。我被喊了进去,将这些论文发给大家看。到这个时候,他就说我的毕业论文写得不好,需要大改。我导师同意了,当时就想只要他在我答辩的表上签字通过就可以了。这样,我的答辩通过了。
其实我导师想得太简单了,在前几年,我们学校规定,答辩需要全体Committee Member签字,而最后的论文导师签字就可以了。现在学校规定变了,最后的论文也需要全体Committee Member签字通过,不然不能毕业。因此,好戏才刚刚开始。。。

(三)

后来进入答辩教室,我导师宣布我答辩通过,但需要改论文,主要是印度老师A的意见(也就是为难我的那位,我的Committee里面还有为印度老师C,从现在开始用字母区分他们两个),我需要去他办公室听取他的意见。
答辩回来后,我马上给印度老师A发邮件约时间当面听取他的意见。他回我的邮件说没有时间,问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说有时间再发邮件给我。当时已经到期末了,他这么拖时间,我担心不能按时毕业了。我导师很客气的发了封邮件给他,希望他抽出时间和我见面,他也回了同样的邮件。我导师火了,就给他发了封邮件,同时 CC给研究生院和系里以及学院有关人员、所有Committee Member。说:A,如果你不在下个星期和我的学生见面,告诉他你希望他如何改论文,那么我就认为你对论文没意见了!这下,印度老师A也火了,当夜发了封很长的邮件,开头就说了他被我导师踢出Committee,然后将我的论文贬得一文不值,从结构到思想到实验全部是垃圾!!这份邮件也像我导师的那封邮件一样传给所有人了。后来我知道,他第二天又将这封邮件以书信的形式寄给所有人,包括我也收到一封,每张信纸上都有他签字!!

(4)

收到这份长长的邮件,我简直要崩溃了。我觉得这已经像场战争了,我导师和印度老师A之间的战争,而我这个学生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怎么办?导师要我先和其他老师联系,取得他们的支持。我觉得这是我现在最需要做的。其他老师都很好,说他们没什么要我做的,主要是印度老师A的态度。印度老师C对我说,你不需要找我,问题出在A那里,你就去解决那里的问题,我知道你做了很多工作,是个优秀的学生,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阻碍。同样是印度人,在C教授这里我却得到了温暖。让我最受感动的是台湾老师H,我这个研究方向,可以说所有COMMITTEE MEMBER中他是最了解的行家,如果他要为难我,我是答辩都不可能通过的。H教授很耐心的花了几个小时和我一条条分析印度老师A的那封邮件,建议我最好回个邮件,对于学术方面的问题一一做出解释和说明,他说,最终的争论还是要归结于学术方面的。同时他告诉我,估计毕业要推迟了,但他认为最终,我的学位应该能够拿到。从H教授办公室出来,我心里有底得多了。

这个时候,学院主管研究生工作的副院长给所有人包括我发了封邮件,召集大家为这个事情开个会,希望开会的时候我能够在会议室外等候。在开会的前几天的时间里,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如何回A的那个邮件中去了。A的邮件有8页纸,而我的回答有19页。开会前,台湾老师对我说,你的回答不错的。

忐忑不安的在会议室外面等着,门一开,最年长的老教授走向我,对我说:大家说了你的很多好话,你放心。后来导师告诉我,台湾老师真是好,一再为我说话,甚至和A辩起来了。会议的结果是我推迟毕业,大家提了10多点论文修改意见。副院长将这些意见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复印给大家,并让我导师交给我。我问导师,我按这些要求改了论文,A是否在下学期还会不让我过。导师说,他想了千百次这个问题,觉得A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

因为我并没有参加会议,因此对印度老师A所提的修改意见我有些不太理解。我想一定要真正理解他要我做什么,不然到时候他又说我做得不对。因此我发了封邮件和他约时间到他办公室见面。A回我的邮件说:会都开了,要你改什么我在会上已经说了,我不明白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见面。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来见我,我正好还有大量的问题要问你,要你做!!!我忙回邮件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落实一下他对我修改论文的某个要求自己是否正确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回给我一篇论文,让我自己看。

这个假期包括圣诞我都用在改论文上了,真是脱了一身皮。新学期一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我就将改好的论文交给所有老师。找印度老师A花了些时间,他总不在办公室。本来我也可以放在他的邮箱里,但我已经不信任他了,就想当面交给他。后来在系办公室看到他正谦卑阿和前系主任交谈,我马上将厚厚的论文交给他,前系主任笑着对他说,这下够你忙了。他连忙媚笑着轻声对前系主任解释着什么。各位,请注意,我描绘这些并非毫无目的,这里是有伏笔的。我问A什么时候能看完,他说最近比较忙,3个星期后会和我联系。

(五)

三个星期很快过去了,A没有和我联系。我主动发邮件问他是否看了我修改的论文,他回了我封邮件,说最近忙得不得了,他都没有时间仔细考虑我的论文,他承诺下个星期中间和我联系。到了他承诺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和我联系。我想多给他些时间吧,就又过了一个星期才给他发邮件问他对我的论文还有什么意见,他没有回我的邮件。我过几天就给他发个邮件,给他办公室打电话留言,给他手机打电话留言。这样过了两个星期,他没有任何动静。我导师知道只有自己出面了。我导师给 A发了封邮件,问他是否看了我的论文,对此还有什么意见。并且说学生已经有压力了,希望A能够和学生尽快联系。A倒是很快给我导师回了邮件,说自己在外面 travel,最近忙得不得了。除此之外,没有说任何其他的了。我导师回邮件给他说希望安排一个时间我们三个坐下来讨论一下我的论文,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四天过去了,没有回信。我导师再follow up了一封邮件,再次问A什么时候有空,还是没有任何回信。我给他发邮件,办公室电话留言,手机留言,还是没有任何回信。这时我感动非常不安了,我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但就是不知道到底会是怎样个局面将让我去面对。

(六)

等待是最痛苦的,这句话真是没有说错。等待宣判就更加难受了,那段等待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就是等待宣判,等待印度老师A对我的宣判。论文已经交上去了,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没事做就会乱想,每天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分析目前的形式,分析到底事情会是怎么发展。我想,不能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我会发疯的。怎么办?!上网!专门在mitbbs上找些WSN的故事看,反正这样的故事多的是。老婆到学校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小子,你不就是想不让我好过吗?我就是个WSN,WSN没别的本事,就是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看着这些WSN朋友的故事,我就安慰自己:看看,这些朋友比我活得猥琐得多了,他们活得下去,我也没问题!我将最坏的结果摆出来,不就是没拿到学位回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当年考G考T申请出来,在这里又过了 qualify。老子就是没拿学位被赶回去也还是一条好汉,谁敢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你们也像我一样来这里混一趟呀!现在回头看,我当初的这种心态对调节我的心理和情绪是很有好处的。不过有一点我还是错了:我所估计的事情发展的最坏结果比没拿学位
回国还严重得多得多。
另外就是借了大量录像带看,主要是一些励志的片子,看得我热血沸腾。看看,这些人多不容易,比我现在的情况惊险多了。牛人之所以是牛人不是因为他顺利的时候多么牛,而是因为他在逆境的时候很牛!
感谢妻子和我的父母、岳父岳母,他们始终鼓励我。特别是我妻子,从不给我任何压力,开导我,鼓励我。
我和老婆来美国后因为有年暑假没奖学金,我就出去送外卖。后来两个人都有奖学金了,但我觉得送一天外面有100多刀收入,靠,太爽了。不就是累些吗,哥们挺得住。我每个星期六送一天(13个小时)外卖。在等待的那段时间,餐馆缺人,我就经常一个星期送3天左右的外卖。我岳父岳母担心我因为毕业的事会心情不好,送外卖的时候开车不安全,劝我不要送了。我告诉他们,送外卖让我可以暂时不去考虑那些烦心的事情,再不高兴数美元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

一天,正在送外卖,我导师打电话给我,我一听,脑子就蒙了。。。

(7)

说些多余的话吧。
看了大家的留言,很感谢大家。有几点我想说明一下。
我并不恨印度人,从我所经历的事情大家可以看到,印度老师C还是很好的,到后来他以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方式帮助我,你们看到后面就会知道的。系主任,我想事情发生到后来他也控制不住了,他并不想把我搞到那种程度,当然这是我的理解,大家看了可能有自己的理解。正是由于不想大家因为我这件事情对某国的人产生偏见,我没有说出系主任是哪国人,不然又热闹了。有人说最近攻击中国老师的帖子比较多,但在我这个故事中,中国老师都是正面的。后来中国学者学生联合会里的 X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情,给了我很多鼓励和帮助。当着别人的面他称我DR,这还不是为了鼓励我?台湾老师,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他了,可以说他对我恩重如山。趁这个机会,我向这些好老师鞠躬致谢。

听说A现在对手下的中国学生还不错。如果有他的中国学生看到我的帖子,多多包涵。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并不一定就会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还是好好做研究,不要有顾虑。同时也不要就这个帖子告诉A。我这个事情的发生是由于我导师和A之间的恩怨以及系里面政治斗争的大环境造成的,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是一定会发生的。故事的最后我认为没有一个是完全的胜利者,双方都有损失。

这个故事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我有所预料,但这也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压力。现在这个网络时代很多事情很容易挖出来的。我自己没关系,但我的亲人呢,我不得不考虑。说实在的,我发这个帖子是瞒着妻子的,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赞成的。其实以前我也贴过一个简单的有关这个事情的帖子,过了几分钟就后悔了,把它又删了。这次为什么这么详细的说出来呢?因为葛炜炜!知道了他的事情,我真想哭,我想对他说:兄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那些事情和我的经历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你比我优秀得多,我都过来了,你就那么没路走了?生活在国外,肯定有很多的压力,遇到很多的问题,但自己一定不要放弃,自己一放弃,就什么都完了。自己不放弃,就还有希望。不要放弃,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想帮助你的人一个机会。联想到每年都有在海外学习的中国学子因为生活压力自杀,我想也许我的故事能给那些处于困难中的同胞一些鼓励。如果真能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犹豫的是越到后来,我自己包括印度老师,我的学校被大家知道的可能性越大。我希望大家从我的故事中得到启发,而不是去打听什么具体的人和学校是什么。那不是我的本意。即使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但在学校里,站在我这边,帮助我的人是绝大多数。

(八)

导师在电话里面很急促的对我说,A向院里面指控我plagiarism!我还沉浸在刚刚拿到5刀小费的喜悦中。傻傻的问:什么plagiarism呀?导师急了,在电话那头大叫:抄袭!抄袭!!知道吗?你知道这个的严重程度吗?!我蒙了,我当然知道这个的严重程度了。如果罪名一旦成立,将成为一辈子压在我身上的污点,无论我将来是在美国还是中国都将带着这个标签,永世不得翻身!导师说:你带上论文赶快到我家里来一趟吧。回到家里拿起论文就往导师家里赶。心里想马上飞到他家里,自己却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这个时候自己不要乱!不要出交通事故!

到导师家里,听他述说了事情经过,我才知道,今天下午,副院长请他和系主任到办公室。说大约半个月前,A到了他办公室,将我的论文和一本书给他,说我论文附录的代码抄袭了这本书上的代码M。副院长最近正好出差,回来后就找了我导师和系主任。我导师怒了,说A血口喷人。这个代码是可以free download的,现在很多人的研究都是在原来代码M上做改进。他们三人约定3天后开个会,听我的申诉,参加的老师有副院长、系主任、我导师和台湾老师。我对导师说:这篇论文从开头我就明确说明了自己的工作是在代码M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在论文中也多次提了这点。更加重要是,在我附录中的代码,我明确区分了哪些部分是我的代码,哪些部分是原来代码M所有的。在我的代码开始的地方,我标明了:"/*bestrongself's modification begins here:*/" 在我的代码结束的地方,我也标明了: "/*bestrongself's modification ends here:*/"。因此我认为,只要A认真的看过我的论文,他就应该不会说我抄袭!导师看着我说,现在没那么简单,你要说明这个代码M是公开的能被大家用的。我一下子站起来了:A提供的那本书上不是有所有代码吗,这不说明代码M是公开的?!导师说:你别急,这几天你将能收集到的证据都收集好,明天我要去看医生,后天你再带着收集的东西到我家,我们商量下你如何申诉。导师很严肃的对我说:你知道Labor Law吗?我说听说过,但
具体不清楚。导师说:A向院里指控你而没有事先向你和我落实他的指控是否正确,而是直接向能决定你命运的上级指控你,那么一旦指控错误,他的麻烦就大了。这个在Labor Law里面有专门的条款治他。
回到家里,我冷静下来分析整个事情。我觉得对我抄袭的指控是个分水岭,它使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如果说以前我们认为A只是想为难一下我的话,现在可以肯定的说,他是想把我往死里整!!我对自己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准备申诉,要彻底打垮A的指控!!

(九)

晚上,想给父母打个电话。这个事情我陆陆续续告诉了一些给父母,因为完全瞒是瞒不住的,他们早就知道我答辩的时间。但我没有说得那么严重,我就告诉他们需要修改论文,已经交给印度老师A了,在等他的意见。妈妈是个很敏感的人,她肯定感到有些不对头的地方了,但她怕给我很大的压力,每次也没敢多问,就是鼓励我。而我也总是叫他们放心。打电话的时候,妈妈问我,印度老师有没有回馈什么意见,我说还在等。我太没有用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了,说话有些哆嗦,流着泪对妈妈说,也有可能拿不到学位了,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妈妈说,没关系,拿不到就拿不到,只要人平安就是最好的。听到这里,我崩了,哭出声了,妈妈肯定听到我哭了。我哆嗦的说:我没用,拿不到学位我没什么,本来我就是烂人一个,我就是内疚让爸爸妈妈那么大岁数还担心。爸爸妈妈都是要脸面的人,到时候亲戚朋友问起你们的儿子拿到博士学位没有,你们会脸上无光,我真没用,这么大了让你们丢脸。妈妈马上开导我:孩子,一定不要为这些担心。对于你父亲和我来说,你和小Q(我老婆)就是我们最珍贵的,没有什么比你们对于我们来说更加重要的了。孩子,告诉你吧,妈妈现在天天到附近的庙里求菩萨保佑你们。我宁愿老天折我的阳寿也要让我的孩子顺利些。你父亲和我万幸的是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小Q身上而是发生在你身上,因为你比小Q大,经历也比她丰富。你是个男子汉,男子汉要能担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坚强。
孩子,不要说自己是烂人,在我们的心里,你们是最优秀的。你从小就不顺利,但每次你都凭着自己的努力闯过了难关。你心地善良,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没有事情的。孩子,人的一辈子不可能都是顺境,总会遇到挫折,过去没有挫折,现在就有可能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有可能有。就当现在是老天对你的考验吧,自己坚强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不顺利的时候多想想你父亲吧,当时刚刚改革开放,国家选拨人才出国深造。你爸爸因为得罪了领导,连报名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当时你爸爸没有任何背景,据理力争,写信告状,终于得到了考试资格。当初有人就是等着看笑话,结果你父亲经过学校、省里、部里、外国语学院的多次考试,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自己考来了出国的机会,学成回国,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我们一家的命运。孩子,那时候你还小,当时你爸爸和我忍受的压力很大很大,我们知道,如果你爸爸考试失败,再回学校,将永无出头之日!那是那么困难我们不是挺过来了?我们相信你们也同样一定能够挺过来的。
孩子,对老师要尊敬,对你的论文提出意见的老师也要尊敬,将论文修改得更加好对你是有好处的。要记得那些帮助你的人。但是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如果是有人故意在为难你、甚至在害你,你千万不要软弱,要站起来抗争!人是要善良,但绝对不能软弱!遇事不要慌,要冷静,该保留的证据要保留以便以后用!我们相信,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被打垮!孩子,爸爸妈妈爱你们。你们永远是我们的心肝!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十)

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准备申诉,在我看来,这次申诉比我上次答辩要重要得多得多,答辩只是决定我能否拿到博士文凭,而这次申诉可以决定我有罪还是无罪。我做了一些这样的工作:
1、找出代码M是公开的证据,这包括一些网路上下载的地址;
2、找出其他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发表的论文,而这些论文中明确说明了他们的方法对代码M做了"modification"或者“minor modification”。这样的论文一堆堆的,我挑选了些MIT,Standford, CMU以及世界顶级实验室的人的论文打印出来并用彩笔在关键的地方标记好;
3、阐述我的代码在代码M的基础上做了哪些改变,有什么不同的效果,以及我做的这些工作所发表的论文。
做完这些工作,我有了点底。我翻来覆去的想:还能做些什么,这三点足够了吗?我觉得第一点似乎不够充分,因为A可以说网络上的东西不能说明什么。怎么办?其实A提供给副院长的那本书我书架上就有一本,这本书做我们这个研究的人都有,是一个大牛人写的,可以说是我们这个研究的Bible。这个大牛人开发的代码现在被全世界很多公司应用,搞我们这行的没有不知道他的,甚至可以说他是这个领域的老大都不过分。我拿着这本书突然灵机一动:我是不是可以和这个大牛人联系一下。一想到这个,我就很兴奋。如果代码M的开发者都说我能够用他的代码,其他人还能说什么?!!但这么大的牛人,他会理我吗?没办法了,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人家会不会理?主动和他联系,即使人家不理对我也没有损失,万一人家理我,那我就多了一个重型武器!马上上网找大牛人的联系方式。感谢互联网,很容易我就找到了他的邮件地址。我给大牛人发了一封邮件,在邮件中,我先介绍自己是哪个学校的PhD student,然后介绍自己的研究方向,再猛夸他是我的偶像(从内心说,他真是我的偶像,这我一点都没有说谎)。我介绍自己想在他的代码M的基础上做一些修改,提出自己的新代码,现在需要他的permission。我没有说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我的目的就是得到大牛人同
意我使用他的代码M的书面认可。我是用学校的邮箱将这封邮件发出去的,我觉得这样正规些,也让别人相信些。不到一个小时,大牛人回信了!!!他说:亲爱的 bestrongself,代码M can be freely used for research,至于改代码,很多人都已
经做着或者正在做着同样的工作。只要你由代码M衍生而出的新的代码不是用于商业用途,就没有问题。如果要用于商业用途,请和我联系,你只需交些钱也就可以了。我读着这封邮件,激动万分,坐立不安。马上将它forward给导师和台湾老师。我给大牛人回了封感谢邮件,说谢谢你,没想到你那么牛的人会给我回信。今天是我幸福的一天,晚上我会睡不着了。估计大牛人会觉得我很好笑,但要知道,这封邮件对我多么重要!!免死金牌呀!!

我仔细分析目前的形式,觉得以前我们太被动了,什么都被A牵着鼻子走,总在猜他会如何行动。现在既然他把我往死里整,那我们也要有所表示。

(十一)

大家的留言使我很感动,有朋友还给我发邮件鼓励,在这里一并谢谢了,还有谢谢朋友们的包子,虽然我不知道怎么用它。

有几点说明:

关于文章中的中英文夹在一起,有些是由于我写的时候对照着我保留的以前的一些邮件,就将英文直接拷贝过来了。我导师是典型的美国人,已经拿到TENURE了,他说的话有时我用几个英文单词,大多用中文,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写的时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大家多多包涵。

大家很关心A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后面我会给比较令人信服的理由(我自认为)。这个故事没有坏到极点的人。

有朋友说"学乖点~ 当初就不要得罪了系主任,不就没事了~"。我承认,那次不该问系主任暑假的奖学金是给了博士生还是硕士生,太冲动了。出国前,妈妈要我在美国多交朋友,内敛些,忘记了妈妈的教导,吃了亏,也希望朋友们从我的故事中吸取教训。但我想解释一点,我那个时候有些冲动也是有原因的。我先来美国,后来老婆过来,有一年多的时间只有我一个人有奖学金,在那次暑假前,我们户头上只有1000刀不到了,要坚持一个暑假,我当时确实是有经济方面的压力,所以很盼望能得到暑假的TA工作。我们不愿向父母开口,他们的钱也是辛苦钱,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去送外卖的原因。不过无论如何,大家要从我的经历中吸取教训。但我也希望那些掌握别人命运的人,能够对于年轻人多些宽容,多给他们些理解。

趁这个机会感谢一下老婆,前面的文章中说起她的地方不多,主要也是为了保护她。感谢她陪我度过那段艰难的时期。印度人指控我抄袭的事情发生后,有一次,我老婆对我说:老公,我觉得这对你未免不是好事。我很吃惊。她解释说:如果对论文提出不同的意见,这是很容易的,不管你是牛校的或者你本人多么牛,大多数论文不可能是PERFECT的,要挑总可以挑出些不完善的地方。十个人可以有十个不同的看法,很难统一的。而现在争论的焦点转移了,现在不争论你论文的水平了,而是争论你是否抄袭了,而这个我觉得你是比较好澄清的。老婆万岁!!

最后我多管闲事一下:大家能不能不要骂访问学者?第一,我父亲就是改革开放后头两批访问学者。我觉得他们那代访问学者还是很努力很刻苦的,他们能出国也是考出来的,记得当时我父亲40多岁了连线性代数都要考。说实话,在很多方面我比不上他们。虽然我是F1,但我就不是一个好的榜样,平时做研究也没紧迫感,非得要交东西了才能紧张起来。不管是访问学者还是F1,大家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在国外生活,都不容易。互相宽容些,理解些。这段话如果对某些朋友有得罪也请你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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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觉得现在我应该争取更多的人支持我,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让更多的人同情我。我先给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的老师X打电话。X老师一听我述说了这件事情,马上说,一定会帮助我,他会向有关老师了解具体情况,并约我第二天到他办公室见面。他最后对我说:小伙子,不要急,一定不要干极端的事,不要想不开呀!真谢谢他的关心。然后我到了台湾老师的办公室,他安慰我说:别急,抄袭是不存在的,这点很明确。同时他也认为,现在事情的发展是脱离了学术争论,而像政治斗争了。我气愤的说:我一直都在忍让,现在居然把我往死里整。他不是想要政治斗争吗?他以为我是个书呆子?!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就是一部政治斗争的历史!从小看三国,水浒,哪个不是政治斗争?我就不信中国人玩政治玩不赢他!好,我陪他一起玩!台湾老师听我这么说,笑了。回应说:对,中国人几千年都是斗来斗去。台湾老师要我好好准备申诉,并对我说,这件事情的发生对学生是不公平的,但已经发生了,就当作一种历练吧。台湾老师建议我将附录里面的代码只保留自己的那部分,其他的都删除。我说:那代码不完全了,读者读了都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台湾老师说,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只保留自己那部分代码A就没什么好说了,现在是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到导师家,他拿出一封打印的电子邮件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正是A在我答辩前向我导师发的请求帮忙发表论文的邮件。我非常惊讶,因为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A 只是在电话里或者当面向我导师说起这个的。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以发电子邮件的形式!!我问导师,为什么不把邮件提供出去,他说这是私人邮件,如果现在拿出去会有损他的INTERGRITY,不过如果以后逼得他没办法了,他也会顾不了那么多了,就会提供出去。我一直想不通这点。导师问我:你知道为什么A要这么对你吗?我说我不知道。导师问我认识前系主任吗?我说知道这位教授,但没有说过话。导师说,当初招A到系里当FACULTY的时候,前系主任是坚决反对的,而且态度很强烈,A对这点很清楚的。我问导师,前系主任和你的关系如何。导师回答说,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正因为这样,刚到系里的时候,A和我导师等有些老师走得很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系主任要将A加进来的时候导师觉得没问题,按我的理解,他们是同一派的。后来两个人的关系变坏了,在系里,A总要投靠一派的,那么现在他这么对我不过是表演给另外一派的人看的,以争取他们的支持。我暗暗叫苦,早知道这样,当初交论文给A得时候我说什么也不会当着前系主任的面的。导师对我说:很抱歉,你是无辜的,让你卷入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中去,我非常内疚。我忙安慰他说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就想办法处理。其实导师的话只解决了
我部分疑惑,我总觉得即使如此也没必要把我往死里整呀。导师对我说,A做这些一定会有后果的。他问我是否知道retention,我说不知道,他就给我解释了一下。导师说,前几年,系里就有几个有声望的老教授提议FIRE掉A。今年的retention,已经有几个教授约我导师采取行动了。我导师说,这次 A过不了这关的可能性很大。我突然感到很害怕,问导师:是否有可能A知道你们要采取行动了?导师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不太可能。我心里说,这怎么不可能? 这太可能了!!要在retention上FIRE掉一个人需要全系三分之一的老师同意,这么多人涉及到这个里面去,A哪可能一点不知道?我倒觉得这才是他这么对我的真正原因!他都要被你FIRE了,那还不拿你学生当人质!

(十三)

与导师的谈话解开了很多我心头的疑惑。首先,为什么A那么往死里整我?现在看来我认为是因为他肯定已经知道我导师想在retention上对他发难了。我的另外一个疑惑是我导师是正宗美国人,才40多岁,正是走得起的时候,而A是印度人,系主任不是美国人,况且我导师的夫人也在本校另外一个系当老师,按道理A不会那么嚣张的。现在知道前系主任是正宗美国人,而且和我导师是死对头,一些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
我和导师商量,决定如果明天的申诉成功,就马上去找除开A以外的其他COMMITTEE MEMBER。先得到他们的签证,这样对A也会造成压力。导师说他对印度老师C没有底,因为上学期副院长召集大家开会决定我如何修改论文的时候,C批评我导师对论文中的一些问题要付责任,没有给学生说清楚。其实这个我也有些后悔,因为我知道印度人比较团结,而我这个COMMITTEE里面有两个印度人,如果他们团结起来对付我导师,我们将很被动。我告诉导师,我对另外一个老师T心理没底。导师很奇怪,他说,T在你答辩的时候一直为你说话呀,而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应该没问题。我告诉他,这个学期我送给所有老师改好的论文后,曾经到T的办公室请教他对我的论文还有什么意见,他好像态度不太好,要我先问印度老师A的意见,不然他是不会看我的论文的。导师笑了:这
个家伙,个性就是这样。导师安慰我:没问题,我和T的交情,我请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你先自己去找他吧,不行我再出面。我听了放心了,因为的确系里的中国学生都知道我导师和T关系好,而且也知道T有点大大咧咧的,而且上个学期我导师和印度老师吵得最厉害的时候,T在系里遇到我总是关心我的情况,也总是鼓励我。最后,我问导师,系主任这个人如何,我导师想了一下说,我至少可以这么说,我们两个不是敌人。这次副院长因为A指控你抄袭的事情找我和系主任的时候,系主任并没有说A的好话,他甚至告诉副院长,曾经有A的研究生跑到他的办公室complain,要求系主任帮他换导师,他受不了A了!
要回家了,导师对我说:Could you do me a favor?我说没问题,导师说:我夫人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哭了好几次,你能不能去问她声好?我说当然可以。到客厅,导师夫人和儿子在一起,看到我走来,导师轻声介绍:这是我的学生bestrongself。我看到导师夫人眼睛是红的,她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委屈。她接着指着导师说: 这都是他的错,他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我导师低着头不说话。我忙说不怪导师,是对方太过分了。

下面就要面对明天的申诉了。

(十四)

要去学校了,老婆对我说:千万沉住气,别慌,该说什么的一定要说清楚,我对你有信心。另外,万一这次申诉不成功,也不要绝望,在路上开车要小心。我笑着说:放心,我不会绝望的。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贪生怕死。要在革命战争年代,我要是做地下工作被敌人抓了,只要威胁枪毙我,我立马会将知道的不知道的什么都招出来。像我这样的WSN绝对不可能自己想不开的。老婆笑着说:行,都混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贫嘴,我对你更加有信心了。

到副院长办公室,只有副院长一个人在。副院长是个德国老头,平时很严肃的样子,今天似乎更加严肃了。他让我坐下,我们坐着有半天两个人都没说话。突然,副院长问我:你知道系里的seminar吗?我说知道,每个星期都有。他很不高兴的问我:那你知道研究生是需要参加每次seminar的吗?我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我们系里的seminar的确是规定研究生要参加的,而且每次将签到的表交到院里,副院长肯定是看到我有很多次没参加seminar了,他主管这个工作的,肯定因此对我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了。但是我并不是故意不参加seminar。这个学期为了毕业的事情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次次参加 seminar?更加重要的一点:学院和系里明文规定,只有得到奖学金的研究生才必须参加每次的seminar,其他的不做硬性规定。我向副院长解释说:目前我并没有奖学金。他很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奖学金的?我说:从这个学期开始没有的。我的言下之意是:我被推迟一个学期毕业,并没有奖学金。我说:我导师倒是想给我,但他下面那么多研究生,去年几个funding又没有拿到,他也有困难,本来以为我上学期能毕业的。我继续说:你知道,院里对参加 seminar的规定并没要求。。。副院长摇摇手对我说:不用解释了,我知道,参加seminar这件事上你没错。经过这段对话,副院长明显脸色好多了,他很好奇的问我:你没有奖学金,那谁support你?我说:我自己support我自己。我想,他要是再问下去,我就坦白告诉他我送外卖support 我自己,反正我很自豪送外卖这个工作,告诉他这些我并不觉得丢人。后来我回想起整个过程,我觉得在我申诉前和副院长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是很重要的,这样至少让他不会认为我是个很不认真的学生。如果他带着我是个不认真的学生的印象来听我的申诉,肯定感觉很很不一样,对我是大大不利的。

系主任、台湾老师和我导师都来了,申诉正式开始。

先是让我申诉。我先将打印好的大牛人的电子邮件传给每个人。台湾老师早就收到过这个邮件,而系主任和副院长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明显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没想到我能够拿出这么个东西。我导师介绍了一下这个大牛人的基本情况以及大牛人那些光辉的“牛绩”,同时指出,只要是搞我们这个方向的,就知道代码M是可以 freely download的,根本不需要得到这个大牛人书面认可,现在学生居然连他的书面认可都拿到了!台湾老师也补充了一些有关大牛人在这个研究方向的影响。听了这些,副院长说,这个邮件很重要,它证明了代码M的开发者是同意bestrongself用它的代码的。系主任对我说,要将邮件原件在电子邮箱里保存好。我心里说,那是当然,但我还是当面感谢了他的提醒。后来我多次自己问自己: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猥琐?因为大牛人并不知道他的那封邮件会起这么个作用。想过之后我安慰自己说,猥琐就猥琐吧,这个时候证明清白要紧,也不要去想什么decent不decent了,反正我也没有让大牛人说谎,而且也没有害他。对不起了,大牛人,谢谢你!

然后我将打印好的那些牛校、牛实验室发表的论文传给大家看,并告诉他们关键部分我都做了记号。在这些论文中,有些还是别人的博士论文。其实我本来也可以偷懒只打印这些博士论文的封面以及对我的申诉有用的那部分。但为了证据充分,我将这些很长的博士论文全打印出来了,并且每人一份。这样做虽然麻烦些,但是我考虑到虽然博士论文很长,而且只有那么一部分可以用来作为证据为我所用,但将完整的论文都给别人看,别人感觉就会不一样,就不太会怀疑我是在伪造别人的论文。这个时候,我已经是惊弓之鸟,做什么事情都是慎之又慎了。大家都看得很仔细。看完这些证据,副院长对大家说:看来,在这个研究方向,很多人都是在代码 M的基础上进行改进,这包括一些很有名的学术机构。

最后,系主任让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工作以及我的代码和代码M的区别。这个我熟,我尽量简洁的介绍了自己的研究。我介绍自己的研究方法是什么,为什么要用代码M,在哪里用到了代码M(What, Why, Where)。我着重介绍了自己代码和代码M的区别。最后,我拿出打印好的代码M以及我的代码说:我用到的代码M的部分一共是11页,而我改进过后而产生的的新代码(包括代码M)一共是40多页!!而且我明确标明了我改动的部分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这个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不知道对抄袭的定义是什么?请告诉我,我哪里抄袭了?!!
大家都不说话,看着副院长,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说话,别人是不好说什么的。副院长沉默了一小会,接着看着大家说:听了Mr. bestrongsel的申诉以及看了他提供的这些东西,现在可以肯定的说Mr. bestrongself没有抄袭,这是个误会。系主任马上接着说:对对,这是因为miscommunication而产生的误会。
我导师这个时候说话了,他问副院长:你刚才说Mr. bestrongself没有抄袭,这是个结论吗?副院长点头说是的,这是个结论。然后导师问大家对副院长这个结论有没有不同意见。大家都说没有不同意见。台湾老师重复了他昨天的建议,只保留自己的代码,将代码M部分从论文中去掉。副院长最后说有关抄袭这个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学生没有这个问题,从现在开始这个问题就算结束了。

结束了?没那么容易!我们还没有完呢。。。

(十五)

我导师拿出一张纸,我看过去,纸上写着些字。导师很严肃的对副院长说:请你告诉我,A是什么时候指控我的学生bestrongself抄袭的?这个时候现场的感觉有些变了,如果说在我刚刚申诉的时候是副院长和系主任在问我和我导师,那么现在是我导师开始问副院长他们了。其他人都不作声,看着我导师和副院长一问一答。副院长回答:说大约十多天前,,那是一个下午,但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那段时间我很忙,过后我自己要出差,所以过了这么久才和你们联系。我导师说,那么能不能请你会后仔细回忆一下,然后告诉我具体的时间,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有记录的。副院长可能明显感到我导师是有备而来,而且有点来者不善了。他有些紧张,回答说,他会尽量回忆和找到具体时间告诉你。我导师听副院长这么说,在纸上做了个记号,然后接着问,A是在什么地方对你说我学生 bestrongself抄袭的?副院长说,就在这个办公室。导师又在纸上划了个记号。导师继续问:A是以什么形式向你说我的学生 bestrongself抄袭的?就是A是口头向你说的?还是递交了的有关文字给你?副院长说:是口头说的,他到我办公室,将Mr. bestrongself修改后的论文交给我,并且给我看一本他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也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大牛人所写的书。A对我说Mr. bestrongself论文后面所附的代码和那本书上的代码有很多重复相同的地方,他觉得是抄袭。说到这里,副院长将A交给他的我的论文递给我导师。我导师看了一下又递给我,同时又在纸上划了个记号。导师又问:当时A和你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旁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副院长回答说,没有,只要我们两个人。导师继续对副院长说:有关A指控我的学生bestrongself抄袭这件事情能不能麻烦你写个文字说明给我,同时,也请你将今天我们会议的memo以邮件的方式发给我们大家,我觉得这样正式一些。副院长很为难,不太爽快的答应了。

问完了这些问题,导师将一份文件发给所有人。导师说:这是我以及我的学生bestrongself在学生这个学期第一个星期交给A修改后的论文后和A的所有communications。从这份记录中你们可以看到我们和A的往来电子邮件的具体时间和内容。我们和A打电话联系的时间我也写在上面了,并且说明了我们打电话的目的和给他电话留言的内容。在这份记录的最后一页大家可以看到我做了个总结:从学生这个学期第一个星期交给A修改后的论文后直到今天,我们一共给A发了8封邮件,打了6个电话,而A一共回了我们2封邮件(每人各一封),只是说自己很忙,对于我们其它的邮件和电话留言,A一概不理!!我想问大家,这样的老师是否还有资格在Committee里面?!大家都不作声,副院长翻看着这份记录,脸色很难看,也很尴尬。过了会,副院长对我们说:这个事情我想解释一下。在你们发这些邮件给A的时候,A已经向我说起抄袭的事情了,也许A认为这个时候应该是系里和院里来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不好出面和你们谈了。我刚才也说过了,那个时候我的确是很忙,过后又马上出差了,因此没有马上和你们联系。因此就这个问题来说,我是有些责任的,但请你们相信,我的确当初是很忙,并非故意拖着。副院长的这段话可以说有些打乱了我和我导师的计划,本来我们是要在这个问题上死掐A的,因为他太没有道理了。但现在副院长承担了一部分责任,而且他的解释也有些说得过去。这让我们准备的一记重拳落空了。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就得连副院长一起打,对于这点,我们在事先根本没有考虑过,而在当时那个场合也不可能马上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过后一些朋友和我分析认为,副院长开始也没有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按以前的经验,老师指控学生特别是国际学生plagiarism,一般是一抓一个准,甚至有当老师的朋友告诉我,他当了20多年的老师,是头一次看到老师指控国际学生抄袭,最后结果是老师指控错误,学生推得干干净净。副院长不是我们这专业的,可能他刚刚开始的时候过于轻易的听信了A对我的抄袭指控,他自己也万万没想到这次会被我们翻了过来变成了指控不成立。而这一翻过来,让副院长陷入到这个事情中去了,他变得很被动了,而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系、院甚至学校都会因此而被动的。虽然他也给出了为什么没及时处理这个问题的理由,但如果事情恶化下去,他这个理由是不太站得住脚的。老师指控学生抄袭,而院里直到两个多星期之后才开始处理这个问题,才让导师和学生知道,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职。因此,如果以前副院长是以代表院里的形式参与处理这件事情,比较超脱,那么从现在开始,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他已经卷入到这个事情里面去并变得有些被动了。这里要补充一点:当A对我们的几封邮件都不理不睬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导师是否应该给副院长发封邮件汇报一下当前的情况,因为答辩后决定我如何修改论文的会议是副院长主持的。当时我导师说没必要,再继续和A联系几次再说。这个我不是很明白导师的想法。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该说些什么了。

(十六)(决定)

朋友们,我决定继续写下去。今天贴出了有可能不写下去了,很多朋友给我发邮件和回帖子。他们说,你的本意是帮助人,别的不要想得太多了。有个朋友告诉我,今天是葛炜炜的追悼会,将文章写下去,当做帮葛炜炜的父母做的一件事情,这对我很触动。

朋友们,我会写下去,为了需要鼓励的人们,为了结交你们这些朋友。

什么才算得上一个高尚的人?高尚的人就是从来只想到别人,根本不考虑自己;高尚的人的任何想法都是decent的,从来没有猥琐的念头。而我是个猥琐的人,我写文章的本意是高尚的,是为了帮助别人,但在写作过程中猥琐的念头出现了。伟人说过:苦难的经历是种财富。我猥琐的理解着财富的意思。我写作的本意是高尚的,我想保护家人的愿望是高尚的,现在我继续写下去的原因是高尚的。

Waterer,你才萎了!开个玩笑。

目前我讲的这个故事只在mitbbs上连载,任何其他媒体和个人要转载这个故事请注明出处,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帮助更多的朋友。请相信,这对我是个重大的决定,我父母已经退休了,正在享受着生活,我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谢谢朋友的提醒,我在故事中加了: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因对号入座而产生的任何纠纷,作者概不负责。

我总在想一个问题,我的故事里没有什么目前热门的电视剧所有的感情纠葛,这个故事的人物除开我老婆外都是男人,这是一出男人的戏,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看它,讨论它?这说明我们生活在海外的中国人需要鼓励,需要自己的故事。我希望大家就把它当作一出励志的故事。我把故事的名字改为:一个WSN在美国的奋斗。同时,想将以下的话也加到故事的开头或者结尾:

谨以此故事献给所有在海外奋斗拼搏的兄弟姐妹,生活并不容易,让我们互相鼓励。也献给那些怀着梦想即将奔赴海外的兄弟姐妹,请记住,前面的路并非一帆风顺,迎接你们既有鲜花也有荆棘,但请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一路保重!

这个故事也献给那些在海外悲剧收场的兄弟姐妹,你们的生命如流星划过天空,留给了亲人和朋友无尽的悲哀。但你们的悲剧并非毫无价值,你们用自己的生命向世界发出了最后一声呐喊,你们的经历给了后来的兄弟姐妹教训与启示,也使人们逐渐开始关注海外留学生这一带着光环的弱势团体。愿你们在天堂安息。

我不一定会每天都贴新帖子,但我尽量赶。请耐心等待。。。



(十七)

我问副院长和系主任,我能否说几句话。他们马上说,当然,没问题。我先感谢各位教授今天来听我这个申诉,我知道你们都非常忙。我说,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是我困难的时期,甚至可以说是人生中最困难的时期。我精神压力很大,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我根本没有心思找工作,甚至我上个学期就要找到的工作都因为推迟毕业而给丢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A这么对待一个学生。他是个教授,而我是个学生,一个国际学生。因此相对于A来说,我是处于绝对的弱势。如果他要攻击我,我很难对抗的。我最无法理解的是当A认为我抄袭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和我或者我导师沟通,确认自己的怀疑是否确实,是否中间有误会,甚至在我们多次和他联系的时候也不理睬我们。而是将这个事情直接报告给了副院长,报告给了一个可以决定我命运的人。抄袭是个什么严重程度的错误我想大家都知道,这个罪名不仅仅是会让我得不到学位那么简单了,一旦罪名成立,我将直接被踢出学校,踢出学术界,永世不得翻身!!这么严重的问题A为什么不认真落实再报告?!!从刚刚我的申诉大家可以知道,只要A给我和导师机会,是很容易澄清一些事实的,但他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因为他根本不想!!我大声问:当A觉得发现我抄袭的所谓“证据”的时候,他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觉得是个很兴奋的discovery??!!!我接着说,一个真正的老师,应该考虑如何去帮助学生,而不是把学生逼到绝境。现在终于证明我没有抄袭了,还了我的清白,也减去了压在我心上的最大一块石头。退一万步,假设我由于疏忽,论文中有某个不严谨的地方,一个真正的好老师,也应该考虑学生是否有故意犯错误的企图,是不是学生没注意,是否有补救的可能。好老师会善意的给学生指出错误,告诉学生如果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而不是将这个当作武器打击学生!!我转向台湾老师说:台湾老师就是个真正的好老师!他帮我修改提高我的论文。台湾老师刚才提议我只保留自己的代码,而将代码M 从论文中去掉。我觉得他就是用他的经验在帮助我防止被人以抄袭的罪名攻击,这是真正的帮助学生。接着我转向副院长说:副院长的态度也让我感动,上个学期,你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马上召集大家开会解决这个问题,有学院参与到处理这个问题中,我放心了很多,它可以保证事情的发展在一个正常的轨道上。当你得到A对我抄袭的指控后,你也可以像A一样,向上级汇报,直接报告给研究生院。但你没有这么做,而是给我一个像今天一样的解释机会。对此我很感动,也表示感谢。副院长连忙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对于系主任,我说:从我答辩以后产生一些争执,系主任就很关心这件事情,遇到我总是询问有关进展,每次我都告诉他,对于修改论文,我有很好的attitude,我会认真的按老师的要求修改论文。系主任忙对副院长说,是的,Mr. bestrongself几次和我说起这个。副院长说,我很欣赏Mr. bestrongself的这种态度。我说,对于我的导师,他对我的帮助就更加不用说了,我从不后悔选他做我的导师!导师听了我说这个,感动的看着我。我之所以要一个一个夸他们一遍,第一我是出于自己的真实感受,借这个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另外是因为我觉得要争取所有人的支持,更何况他们又是非常关键的人。我总结说,对比你们和A对我的不同态度,A的所作所为使我怀疑,不,不是怀疑,是使我相信他根本不想帮我而是想方设法想fail掉我!!最后我说,各位教授已经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我谢谢你们。现在,请你们继续帮帮我!我太需要你们的帮助了,不然,我一个国际学生根本不是A的对手!!

这是我来美国几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激动的讲话,我发完飙后现场异常安静。

(十八)

有些话如梗在喉,不得不说。如果大家不想看说明贴,就跳过去,其实我写的过程中写些说明自己想法的帖子,也是一种调剂,我也想和大家交流一下。

有朋友不太相信我那段慷慨激昂的讲话,我不想多解释,我只想问:你们被人咬过吗?如果你们被人咬过,就会理解,我的反应是非常正常的。那些话我都准备几天了,我脾气再温和也要把这件关键的问题阐述清楚,不然我不但,而且是个loser。请问,如果你觉得不真实,那么你们会怎么处理呢,心平气和的说?我做不到,至少当时做不到。

很多朋友夸我心理素质好,这种境地下还能和老婆开玩笑。其实我远没有那么潇洒,我那么做也是一种自我调节,同时也是不让老婆对我过于担心。大家想想,这次申诉对我这么重要,而且还是当场宣判,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其实在“宣判”我抄袭“罪名”不成立前的那段申诉时间里,我吓得要死,我腿都是软的!!!

没想到写这个东西会让我如此痛苦,看着以前保留的一些记录和资料,回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让人揪心的痛,真的。写得很慢,因为第一,我有工作要做;第二,写的过程太痛苦,有时我需要缓口气,休息一下。

有人怀疑事情的真实,因为太匪夷所思了。我要说:恭喜你,这说明你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希望朋友们永远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而那些有过类似经历的朋友给我发邮件表示支持鼓励,我想说:谢谢你们,我们大家都闯过来了,多好。

不少人觉得我对一些事情的解释说不通。朋友,当你读我的故事的时候,请记住一点:我只是个学生,这个学生被无辜的转入了这场纠纷。我只能得到我能够得到的信息并以学生的眼光去观察分析这件事情。很多事情,真正的前因后果只有那些在后面博弈的人才知道。我这个学生只能根据自己得到的信息作出分析判断,至于是否正确,只有天知道!如果你不相信这个故事,那到后来,你会更加不相信,我事先给你们打好预防针,别到时候骂我。在故事的开头我就说了本故事纯属虚构,你们自己去理解。

有朋友说看了我的故事,到目前还没觉得我有多惨,我并不是来这里“炫耀”自己的遭遇有多么惨。我只想通过自己的故事给大家以鼓励,我不是最惨的,但很多觉得自己已经活不下去的朋友所遇到的情况还没有我惨。另外,我的故事还没有完,大家别忙着下结论。还有几个朋友发邮件告诉了我他们的故事,的确比我惨多了。你们那么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向你们致敬!

有人说如果我的论文足够强,A想欺负我都难。是的,我承认,如果我有MIT,CMU的full professor的水平,10个A也不敢对我怎样。相对于那些paper machine似的学术牛人,我不能和这些同学比。但你们要知道,你们是天之骄子,可以要山得山,要水得水,生活得优雅,意气风发。但这个世界上也应该给我们这些非天之骄子生活的空间吧?我们现在猥琐的生活着,不也是为了将来能优雅的生活?!我们不偷不抢不贪,凭自己的汗水在异国他乡奋斗,我们应该也有生活的尊严吧!

我妻子已经知道了我在写这个东西,这个是瞒不住的。你想,我一个大男人每天下班回来就偷偷摸摸的在家写着这些什么,妻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我主动告诉她了。我要妻子先看一看我写的东西,妻子说,对于那段艰难的日子,一想起来她就难过,就伤心,她一点都不想再去想那些了,因此她不愿去看我写的那些东西。妻子说,她尊重我的意见,既然我觉得这么做可以帮助别人,那我自己决定写与不写。但不能因为写了这个而打扰了我们现在的生活,不能打扰国内亲人的生活。



(十九)

闲话少说,接着说故事吧。

副院长的脸色很严峻,他眼睛看着我提供的那些资料,很久没有说话。最后,他看着大家说:先生们,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演变成一场战争(war)。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主要是由于误会引起的。他笑着对我说,Mr. bestrongself,你完全放心,我们这些老师都是尽力帮助你的,这点你不要有任何怀疑。从今天开始,好好休息,不要紧张得睡不着了,另外,也可以着手找工作了。另外,A的本意也肯定不会是故意的整学生,这主要是miscommunication引起的误会。系主任连忙插嘴说,是的,A肯定不会是故意要这样的。副院长接着说,现在,我建议系主任召集A和Mr. bestrongself以及导师以前见面沟通一下,和他解释清楚抄袭问题不存在,同时看看他对论文的修改还有什么意见。这个时候我导师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副院长对我说,我给你说个我经历的事情吧。几年前,我当一个PhD 学生的committee member 。学生答辩后,我对他的论文提出了一些意见,而按这些意见修改论文就要加一些实验,因此这个学生就得推迟毕业,多用了几个月时间补充实验。刚开始,学生也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论文修改好后学生很高兴,因为论文的档次上升了很多。Mr. bestrongself,我相信你修改好论文以后也会很高兴的。副院长转向系主任说:关于A和Dr. bestrongself以及导师的见面,你一定要参加。系主任说,我马上会安排。大家注意到没有,现在已经喊我Dr. bestrongself了。以前我总觉得,中国人说话是很讲究的,一个词语甚至一个字的不同就代表了不同的含义。现在我算是见识了,在这点上,外国人也一样。不管你们如何看,反正我是十分感谢副院长的。他对我的称呼从Mr. bestrongself 转变到Dr. bestrongself至少表明了他对我印象的转变,也向大家表明了他对整个事情的看法,对我的支持。副院长问我导师,这样安排你有什么意见?导师将皮球踢给了我,他说:主要看Dr. bestrongself还有什么意见。大家都看着我,我想了一下说,我能够提几点要求吗?副院长连忙说:当然可以,你尽管说。我举着我的论文对大家说:我将论文交给A将近两个月了,到今天我才得到它,而且还是通过副院长先生得到的。我刚才稍微看了一下,A在论文中用笔写了一些意见,我希望我可以拿回论文仔细看一下他的意见。系主任马上说,我马上让秘书复印,但原件不能给你。我接着说,和A见面没问题,从我答辩完以后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和他联系希望当面沟通了,是他从不给我机会!我希望以后A要按时回我们的邮件,不能再不给我们答复了。副院长说,没问题,这个我们会和他说清楚的。我最后的要求就是,如果A 对我的论文还有什么修改要求,包括他已经在论文上写的意见,这些意见都不能超过上个学期会议上全体老师所决定的修改内容,也就是我应该按照上个学期会议决定的修改要求修改论文,不能超过这个范围而现在再增加新的修改内容了。副院长想了一下说,行,请系主任和A说清楚。系主任连声说:我会向A强调这点的。

到这里,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已经完成了。离开的时候,副院长满面微笑的握着我的手说:Dr. bestrongself,不要紧张,我们会帮你的。我很感动,对此表示感谢,也告诉他,他的帮助对我很重要。


(二十)

离开副院长的办公室,我和导师到到导师的办公室商量目前的情况。导师对我说:没想到今天副院长会承当一部分责任,这使我们的计划落空了,A还是没有被赶出 Committee。我忙安慰他说:我们还是达到了一定的目的,至少洗脱了抄袭的罪名,而这个是最大、最重要的收获。对此,导师表示认同。我们商量,目前在等待系主任和A联系结果的同时我要做两件事情:第一、仔细看A在我论文上所写的意见;第二、和其他老师联系,争取先拿到他们的签名。如果在和A见面之前拿到其他所有老师的签字,那我们就很主动了。同时,我们也准备好和A的谈话失败,如果那样,我们将不得不走grievance procedure了。

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的X老师的办公室,X老师很热情的接待了我。我对他说,我怎么也想不通A要把事情搞得这样。X老师对我说:想不通,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知道了的老师都想不通A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你们系是出了名的复杂。X老师问我:你导师是不是和系里的关系不好?我说我只是个学生,因此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X老师又问:答辩的时候你导师是不是对当场说A问的有些问题is wrong。如果是这样,你导师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在答辩的时候不应该这么说另外一个老师的。这个我的确没有什么印象了,因为当时答辩的时候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光想着自己怎么回答问题了,后来仔细回忆,我有点印象好像哪个老师是说A的有些问题is wrong,但我真的记不清是不是我导师说的。X老师说,你这个事情我去了解了一下,你的论文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上学期院里已经开会研究了如何修改论文,你要仔细按老师们的意见修改,这个不要有情绪。我说我读了这么久的书,这个道理一定知道,我肯定没情绪的,问题是现在A好像是不想让我过了。X老师接着说,现在的关键是争取其他老师的支持,如果有任何一个Committee Member站在A一边,那你就很被动了。我谢谢他的提醒并说我会立即和其它老师联系。X老师问我:你们系主任这个人怎么样?我告诉他:可能以前我有些事情没处理好,但我想他一个系主任应该不会记恨我一个学生的。除此之外,我对系主任并不太了解,我问:你听说了什么吗?X老师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我告诉他A是系主任要求加入到我的Committee的。X老师问我为什么系主任要将A加入到Committee。我说有人说可能系主任只是想给A一次服务 PhD Committee的机会,听说这对A得到tenure是有加分作用的。X老师听了没说什么。这里我想补充一点,那种说法虽然有些道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几年在我选定Committee Member的前后有那么多PhD学生也在选Committee Member,而系主任没有向他们要求加入任何老师,而只是在我这里加入了A。更加重要的是,有些PhD学生的研究方向和A是一样的。我想不通为什么系主任偏偏将A加入到我这个与A的研究方向无关的学生的Committee。另外,直到现在,没有任何PhD Committee再邀请A加入,也就是说,A仅仅只当过我这个PhD学生的Committee Member。X老师再次要求我坚强一些,他会想办法帮助我的。就要离开X老师办公室的时候,X老师突然喊住已经要推门而出的我,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似乎下了决心的对我说:印度老师C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个你不要有顾虑,另外这个你知道就可以了,先不要说出去。感谢X老师告诉了我这么重要的一个信息,同时我也很惭愧以前先入为主的担心C老师会和A站在一起对付我。这个信息不仅告诉了我C老师站在我这边,也告诉了我另外一个重要信息:X老师为了帮助我已经有所行动了!从网上看到很多文章抨击在美国的中国老师,可是就我这件事情,中国老师是尽心尽力帮助我的,他们的形象在我心中是非常高大的!

从X老师办公室出来,我去Gym锻炼了一会。我有个好习惯,就是坚持锻炼,在这个困难的时期也没有中断,我觉得,这个时候不仅是意志的较量,同时也是体力的较量。我深深的知道,自己身体一定不能垮,身体垮了就彻底输了。

(二十一)

回到家里,仔细看了看论文上A写的一些comments,觉得他并没有提出什么大的意见,要修改起来并不难,两天时间足够我修改了。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导师,他听了也很高兴,要我现在就修改论文。这个时候,我们也收到了系主任邀请A和我们一起讨论论文的邮件。导师和我马上回了邮件,现在就等A的回复了。我给除开A以外的Committee Member发了邮件,询问他们对我的论文还有什么意见,如果需要我见面和他们谈修改意见,明天我可以到他们办公室。很快印度老师C回了邮件,说他没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签字了。我和导师对此非常高兴。台湾老师也说没问题。老教授回的邮件很客气,他说他没有问题了,但他很关心A还有什么意见,如果A签字了,他也会签字。导师知道了,安慰我说没关系,他会去见老教授,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T老师迟迟没有回邮件。我决定明天主动去见他们。我给研究生院的秘书发了封邮件,因为我对自己多一个Committee Member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问她,在多了一个Committee Member的情况下,是否还一定要所有Committee Member的签字论文才能通过。很不幸,后来秘书回信说是这样的,她建议我和导师与系里一起处理好这件事情。

第二天在台湾老师那里很顺利的拿到了签字,到印度老师C那里,他正在上课,我就在外面等他。后来他上完课,我进去,他很热情的向我打招呼,我将要签字的表递给他,他很爽快的签了字。签完字,C老师问我,A目前的态度如何,我说明天就和A见面,很难说会是什么结果。C问我,你导师到底和A有什么过节。我回答说,我的确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C点点头,告诉我,小心点A。我感谢他的提醒。

回到家里,收到了T老师的邮件。T的邮件中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应该先得到A的签字。我现在还没有看你的论文,在A签字之前,你的论文我不会看!这种语气我感到已经很不客气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非常紧张,告诉了导师,他安慰我说T就是这种脾气,他会和T联系,T一定会同意签字的。我觉得特别奇怪,不知道为什么T要发一封这样的邮件,难道这个邮件公开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如果A不签字他就连论文都不看,这不是失职吗?

接着,A的邮件也收到了,A在邮件中说,很高兴后天能够和系主任一起和学生以及导师见面讨论论文,他一直没有时间对我的论文写下正式的评语。因此,如果我们拿到了他在我论文上写的一些评语,那些并非最后的评语!!我感觉事情并没有变得向好的方面发展。

(二十二)

第二天,导师到了老教授的办公室,述说了所有发生的事情。老教授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连声说:这样做对A想得到tenure没有任何好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老教授告诉我导师:你们明天先和A以及系主任见面,如果见面情况还可以,你们就先拿到A的签字,我再签字,因为毕竟是同事,大家不要搞得太尴尬。如果见面情况还是不好,那么我马上签字!


终于和A老师见面了。系主任先向他说明了抄袭的问题不存在,是个误会。A点点头。导师问他,你看了bestrongself的修改论文后还有什么意见,是否现在可以签字了。A说自己最近特别忙,还没有仔细看我的论文。导师问,那么你什么时候有空看呢?A说最近这段都很忙,他只能说尽量快点。这时他话锋一转:其他老师的意见如何呢?我导师说,大多老师已经或者同意签字了。A说:是吗?C的态度是什么?我告诉A,C老师已经签了字。看得出,A对此很吃惊。不过他还是说:是吗,那很好。A接着问:T签字了吗?我看了一下导师,说,没有。A对系主任说:T告诉我,他还没有看论文。系主任马上对我和导师说:你们要马上和T联系,询问他对论文还有什么意见。我们同意了。我们事先完全没有想到A会说T还没有看论文,我们觉得A出于保护T也不该这么说。学生将论文交给老师,过了两个月了,老师还没看,而且看论文的条件是另外一个老师签字,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A这时说他不知道如何看我的论文,他问:我是按照上个学期我回的那封8页长的邮件为标准看论文呢,还是按别的标准?说着,他拿出了那份长长的信,问是不是有必要所有Committee Member再开会讨论一下这封信以及我们的回信。系主任马上说:A,请按照上学期老师开会决定的那几点要求,对照着这些要求看修改的论文是否按要求改了。A说那就是我们今天不讨论上个学期的邮件了?系主任说:不讨论。A说好吧。

A突然说,论文我稍微看了一下,好像有些句子像网络上的文字。这句话很厉害。我们写论文的时候肯定参考了很多参考文献,其中必定有些网络上的资料。其实在写文章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引用方面的问题。但A现在这么说,实际上还是在暗示有抄袭问题。我马上问他,能不能具体给我指出是哪些文字。A说,具体的他还没有找,只是在初略看我的论文的时候有时有这个感觉。我对A说,谢谢他的提醒,如果他能够具体向我指出是哪些句子,我将根据他指出的问题而改进。现在我会回去后再次认真在这个方面阅读自己的论文,如发现问题马上就改。系主任也要我仔细检查一下,并就着这个话题,和我们说起他以前带的一个学生,那个学生论文全部是抄的杂志上的文章,结果最后没有拿到文凭。我再次说明,我不可能去抄袭,但本着认真的态度,我会再次查看自己的论文。在这个问题上我多说几句,和第一次A指控我论文抄袭相比,这次我们的反应完全不同。第一次我们在那次副院长主持的会议上就这个问题反应很激烈,而这次我们的反应比较慎重。这是因为第一次 A说论文抄袭的时候很明确的说是代码M的问题,而这次他说的比较笼统,并没有明确给出是哪些句子。另外,第一次我们有几天的时间充分准备,证据很充足,而这次不同。国际学生很多论文最后出问题就在引用上面,特别现在互联网使用那么普遍,一不小心就引用了网络上的东西而没有注明出处。我之所以没有马上对A说自己肯定没这个方面的问题,他肯定说错了,是因为我想自己还是慎重些,这个时候忍忍,回去仔细再检查一下。不然A就是在这么长的论文中找到一句话有嫌疑,他也会大做文章。我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不过通过上次抄袭风波,可以看出A改变了策略,他点到为止,也不告诉我们具体是什么。我觉得A向我传达了一个信息:上次让你逃过了,但我以后还可以就这个问题纠住你不放。

我导师最后问A:你现在还是不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时间什么时候可以看完论文,是吗。A说是的。系主任再次强调了以上学期老师开会的决定为标准。同时他对我说:A老师看你的论文,提出他的意见是他作为Committee Member的责任,也是为了保证系里博士生的水平,希望你正确理解。听了这段话,我心里很不舒服。这样说得太冠冕堂皇了吧,提出意见应该以这种告我抄袭的形式吗?为什么我前后毕业的十多个博士生,只有我一个多了Committee Member?但我知道现在吵也没有,回去商量了再说。

会后到导师的办公室。导师很气愤,说今天的会议完全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A居然还在威胁我们!导师说,他现在他还在拖时间。我们不能相信A了,好吧,既然他想场war,我们就来场war吧!我也对导师说,我们不想要war,但我们绝对不害怕war。其实后来我们知道,A在那段时间的确也有事情很忙,但在当时我们双方已经失去了相互信任。

导师和T联系,而在T那里并没有像导师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还是要我们先拿到A的签字。T告诉我导师,有关这件事情的任何消息他都是从A那里得到的,而在这之前,导师从来没有和他解释过这件事情,现在导师再和他解释已经迟了。目前他只能根据A给他提供的信息做出这个决定。这个对导师打击很大,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前一天还向我保证百分之百没有问题。中国老师X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我没有拿到其它所有老师的签字。导师要我先不要向别人透露T给我的那封邮件,他说:T是我的朋友,他肯定有什么事情误会我了。那封邮件透露出去对T自己不利,我现在还不想这么做。同时,导师问我是否可以和我父母商量一下,以父母的名义向学校或者系里,学院发邮件询问事情进展,导师说如果是美国学生的父母,早就会干涉这件事情了,再说你父亲会使用英语。我说我不想这件事情打扰父母的生活。

(二十三)

集中回答大家一些问题吧。

之所以将题目改成“一个WSN在美国的奋斗”是因为以前的题目太长了,有朋友发邮件问我为什么称自己为WSN,其实这不过是个自嘲的称法。我觉得自己当时活得够猥琐了,被人欺负得那样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处理,有些也只能忍受。

为什么这件事情记忆得这么清楚,很简单,事情的发生对我来说印象太深刻了,同时那时记了日记,保留了所有来往的电子邮件,因此叙述起来并不难。不过这次讲述这个故事也第一次使我有机会将整个事情串起来。

对于学校的档次我不想说,一说范围就小了,我只想说,这个故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地方。而且我的本意只是给朋友们多一些见识,没有攻击学校的想法。

学位就这么重要吗?学位是我们5年时间辛苦的结果,我不可能毫不在乎吧。当然,世界上比学位重要的东西多了,比如亲情、友情。另外就是相对于做人的尊严,学位不重要,做人的尊严重要。

真要有本事,谁敢难为你?此言差已。有本事的人别人照样难为你,袁隆平、陈景润等不就是例子吗?当然我不能和他们相比,而且我也说过,我不是牛人。都WSN了,还能是牛人吗?我这个故事就是给那些非牛人的朋友以鼓励。我就是要告诉WSN们:WSN也会有春天!

对于夸我的朋友,谢谢你们。

对于骂我的朋友,也谢谢你们看我的文章,浪费你们的时间了。其实经历过这个事情,我什么都看得开了。很少有什么事情再让我生气。试想,都有人想致我于死地过,你们这些批评又算得了什么?另外,很谢谢大家只是就事论事的评论,而没有上升到对我人格的侮辱。因此我能承受。性格决定命运,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认为,命运反过来也能改变性格。一个人的性格要改变,很难,除了命运。我这件事情的发生,肯定和我的性格以及我导师的性格有关。就像有朋友说的,事情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将A加入到Committee中来了,如果当时我坚决反对,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这个我承认,但在海外,有多少同学像我这样很多时候是不能自己决定一些事情的,即使这件事情对自己至关重要。具体到加入A到Committee这个问题,我想当时我已经坚决反对了,但导师同意加入,我还有什么办法?即使现在,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不让A加入。再到事情发生后,第一次抄袭的风波平息后,我几个铁哥们是急性子的人,对我的处理方式也不认同,他们急得不行。按他们的意思,早就上法庭告A了,而且连学校一起告,不要A赔个十几万是绝不罢休。可我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读大学的时候,我也年少轻狂过,也因此吃过苦头,我发现,有时候以一种比较激烈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效果往往适得其反,因此现在我的性格和那时候相比,改变了很多。到后来结婚了,我考虑问题就更加慎重了。我想,结婚了的朋友,特别是有了孩子的朋友应该能够更加认同我的一些做法。不同性格各有利弊,像我这种比较柔和的性格至少使我的朋友特别多。而这些朋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我这个人不喜欢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一个人闷在肚子里,喜欢告诉知心的朋友,听取他们的建议。在那段日子,我经常和几个最好的朋友打电话商量如何处理,有时一聊就是一个小时,很感谢朋友们对我的帮助。也希望有朋友遇到困难,一定不要一个人忍受,多和朋友聊聊。



(二十四)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我们做好走grievance procedure了,我和导师商量,我向学校提出grievance procedure,而导师也以老师的名义向学校提出grievance procedure。导师向老教授通报了与A会面的结果,老教授让我立即到他办公室,他给我签字。拿到老教授的签字时,我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个躬。他安慰我说,不要急,会处理好的。

我到台湾老师办公室,向他报告事情的发展,他听了只摇头。台湾老师告诉我,他一直不希望事情向politics方面发展,希望学术问题归于学术讨论。不过现在发展成这样了,台湾老师要我也不要急,他告诉我他就是学校处理学生投诉的委员会的成员,如果真走到要投诉的那一步,他会帮我的。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将很大的精力放在仔细读我的论文,我将参考文献和我的论文对照。我甚至将我论文中除开图表等以外的所有文字每句话google一遍!!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A再在这个方面找我的把柄了。

导师给A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见面沟通一下。A回答: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导师怒了,我们开始将事情发生以来的所有邮件等资料汇总,并且准备找律师咨询了。我们商量,先走学校的grievance procedure,这个还是有希望的。万一不行,就上法庭见!

按照和导师的商定,我向研究生院发邮件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事情拖了几个月,直到现在A还不能给我们一个准确时间什么时候能看完我的论文。研究生院很重视,说会和学院联系,督促他们处理好这件事情。同时研究生院也告诉我如果我要投诉A,可以和哪位副院长联系。秘书说一旦有进一步消息就会和我联系。

这个时候,我们学校发生的一件事情对我这件事情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简单些说,有个学生觉得在学校受到不公平待遇,投诉后觉得学校的处理不公,结果将学校告上了法院并向媒体公开。事情越闹越大,而媒体几乎一边倒的站在学生一边指责学校。这时我们学校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可以说那个时候学校再也不能出事了。

秘书说到做到,发邮件告诉我研究生院院长和学院院长通了电话,副院长会找A谈话,要求他在一周之内看完我的论文,给出评语。

(二十五)

我觉得写邮件好像效果还不够,就自己跑到研究生院办公室去了。到那里,秘书问我是否预约了,我说没有,但我现在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见院长秘书。院长秘书出来见我,我一报自己的名字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简单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同时我说起了A曾经说我抄袭,后来院里经过调查证明我没有抄袭。我说,抄袭是个很严重的错误,说人抄袭要很强的证据,而A并没有向我和我导师证实。现在说这是个误会,他难道不知道这个误会可以杀人呀?!!研究生院里面的人都看着我,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秘书说她是第一次听到抄袭这件事情,但她同意我的看法:说人抄袭要有很强的证据。她会马上向院长汇报,要我先回去,她会和我联系。

接着,我给全体Committee Member发了邮件,汇报了事情的进展。在邮件中,我第一次公开提出:为什么我就得多一个Committee Member?这个时候,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以前我总是考虑不要伤害其他人,但事实却告诉我,有的人在伤害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是否对我公平!下起手来是毫不留情!

导师告诉我,院里面找A谈了,要求他在一周之内看完我的论文,给出评语,A同意了。A给我发了封邮件,并且CC给副院长和系主任,邮件中A要我将我在一次学术会议上发表的论文传给他。A在邮件中说,他在我答辩前,答辩当中几次要求我给他这篇论文,到现在他都没有得到论文。其实他这是在说谎,在答辩的时候我就给了他我所有已经发表的论文,而且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在答辩后问我要过任何我的论文。不过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马上把论文传给他了。其实这个问题我处理得不是太好,我应该给副院长和系主任发邮件说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导师要求我给A发邮件,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见面讨论论文。我问是不是等A看完我的论文再说。导师不同意,要我马上发邮件,如果A不回邮件,就一天一封邮件。A及时回了邮件,说自己正在看论文,看完后再看看是否有必要见面。

A看了论文,他的意见还是回到了上个学期他发的那封邮件上去了,完全脱离了上个学期老师集体讨论的学生如何修改论文的那十多点意见。A的结论是,在他看来,论文很难改了,很难达到他的要求!!我觉得这已经是判我论文的死刑了。其实A这么说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他现在也没有什么退路了。如果他现在轻易让我过的话,就只能说明他前段时间是故意拖我的时间,是没有道理的。为了说明他前一段那么做是有道理的,他只能强硬到底。

接着,A到外地参加一个会议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学院院长召集副院长、系主任以及导师开会讨论这个事情。这是正院长第一次正式公开加入到处理这个问题中来。

(二十六)

作者邮箱地址: bestrongself@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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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问我希望他转达些什么意见给学院院长、副院长、系主任。我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A目前的修改意见已经完全超出了上个学期会议决定如何修改论文的范围,只要是超过了这个范围,我一个字也不会改!另外就是我可能会走诉讼途径。

到台湾老师办公室,他花了一个多小时和我讨论A的意见。台湾老师说A的有些意见比较好达到,可以做。但A的有些说法是鬼扯!台湾老师对我说,在这些A胡搅蛮缠的问题上,你的导师态度要强硬。

紧张的在家等待导师和正负院长以及系主任的会谈结果。有关会谈的内容是导师告诉我的。这次会谈是正院长第一次公开参与到这个事情的处理中来,他先听了我导师和副院长对这件事情的介绍。在这当中,我导师第一次公开说出了:A并不是我和我学生邀请到Committee中来的。院长问:我正想知道这个问题,那A 是如何进入Committee的?导师回答:是系主任要求加入A的。系主任脸上挂不住了,连忙说:我只是建议加入A,并没有要求加入A。导师说:你是系主任,当时你给我打电话,我对你电话的理解就是要求加入A,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提建议。导师说系主任当时脸色很难看,他当时肯定恨死我导师了。但导师告诉我,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所有一切的麻烦都来源于将A加入到Committee中来。院长的脸色比系主任还难看,他气愤的对系主任说:Do you understand? It is illegal! 系主任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了,但他不敢反驳院长。后来导师告诉我,连导师自己都没有想到院长会这么说。导师说,美国人有很多不同的方法表达这个意思的,有的语气缓和些,有些强烈些。而院长选择了最重的一个词表达自己的不满:illegal。这就是说院长当着副院长和导师的面,一点都不给系主任面子,导师说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说实在的,我知道了,很高兴,没办法,我就是很高兴。院长毕竟是院长,说话就是有水平!

最后,会议达成意见,一、向A转达,他的意见超过了上个学期会议决定如何修改论文的范围,学生不同意改,他是否能改变自己的意见;二、学生毕业的时间不能拖得过长;三、如果达不成统一意见,A是否自己可以退出Committee?这些与A沟通联系的工作由副院长进行。四、如果事情还是无法处理,学生可以寻求grievance procedure。

导师和副院长私下进行了交谈,导师告诉副院长T老师目前的态度,并告诉副院长:T给bestrongself发了封邮件,邮件中说A如果不签字,他就不看论文。导师说这封邮件如果公开的话,将对T不利。副院长表示认同。导师说,T是个比较直的人,可能他也不太了解事情的发展。导师同时对副院长说,抄袭的事情对学生伤害很大,如果学生用法律手段解决这件事情,那么学校会有麻烦。副院长马上说,抄袭的事情已经完全结束了,以后再也不要提了。导师说,不是我想提,A上次见面时候又在暗示论文中有这个问题,实际上这又是一次威胁!副院长听导师说了一下事情的过程,要导师提醒我多检查一下论文,不要让A抓把柄。

(二十七)

作者邮箱地址: bestrongself@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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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主要是我不知道事情会何时结束。我给一个自己最好的朋友打电话,他是我的老大哥,阅览也比我丰富,我们分析认为,副院长可能会尽力争取争论双方达成统一意见,同时我们觉得A不可能自己要求退出Committee的,退出Committee对于A意味着什么我们想他肯定清楚,现在A已经没有退路了。而学校也不可能强行将A逐出Committee,不然A自己也可以反过来告学校的。后来的发展证实我们想的没错。我在想,走 grievance procedure的可能性很大了,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同意A所提出的那些修改意见。我觉得自己还要多考虑一下如果grievance procedure不成功怎么办,虽然grievance procedure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我们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目前这样,因此现在我要考虑得复杂些。我问导师,如果到grievance procedure那步,那么导师会不会把A那封件寻求发表论文帮助的邮件提供出来,导师说到那步了,他一定会拿出来的,不过这也是A逼的。导师说,如果 A还向另外的人寻求在发表论文方面的帮助,而这个人有会站出来指证A,那么A在这个问题上就死定了。其实这个方面我已经做了些工作,但我没有和导师说。我仔细再整理了下所有相关文件,列了个timeline。我考虑到,是不是可以再做些什么。我将A自己的博士论文复印了下来,并且找到了A在攻读博士期间所发表的论文,我找时间稍微看了一下。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以A对我论文的要求来看他自己的论文,我将自己在读博士期间发表的论文和A在读博士期间发表论文的数量和会议档次方面进行比较,我准备在grievance procedure的时候以图表的形式演示给大家看,让大家自己去评论。

另外,我找了学法律的朋友,询问了走法律途径的方法,他们给了我很多好的建议,他们说肯定会有很好的律师愿意接我这个case的。这些朋友并且给我推荐了当地比较好的律师的名单。朋友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马上进入法律诉讼,将A和学校都告上法庭,另外一个是先走学校的投诉途径,不行再进入法律诉讼。我觉得目前还是在学校里面进行,学校走不通了,再到法律上进行。不然即使打官司,对方也会说我们并没有将学校给学生的权利用尽。另外,朋友包括美国朋友建议我将目前的情况告诉父母,让父母向学校施加压力。美国朋友很奇怪我到现在还瞒着父母有关抄袭风波的事情,他们认为即便一个中国学生的父母不懂英文,也可以让学生将信件翻译成英文传给学校。

不出所料,A回了邮件给副院长,副院长将部分邮件传给了我和导师,导师觉得比较奇怪,为什么不将整个邮件传给我们。我觉得,可能在邮件中A明确拒绝了退出 Committee,而这部分副院长没给我们看。在我们看到的那部分邮件中,A还是说要我按照他的要求修改,但是要求改的内容一下子减少到只有两项了。邮件中说他知道bestrongself读博士几年的努力希望有个好的结果,他也认为完全可以有个好的结果,他所提出的那两点要求并非不能达到的。最精彩的是在邮件中,A说:Mr. bestrongself说我所提出的修改要求超过了上个学期会议的协议,我认为这个协议限制了Committee Member应有的权利和责任,因此根本不应该存在!同时,我并没有在这个协议上面签字,这也意味着我不必对这个协议负责!真是服了!居然可以这么说。为什么A敢写这种话,连上学期的协议都否认?而且上学期的会议是副院长主持的,这么做明显是不给副院长面子。我觉得可能是副院长转达了希望A自己退出的意见,这个激怒了A。这个事情发生过程中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即使在美国,也有人那么不在乎自己所说和所写的东西。从A发邮件要求帮忙发表论文;到上学期我发邮件给A和他约定时间见面,A回邮件威胁我如果想见面他就会问我更多的问题;再到T发邮件说A不签字他就不看论文;直到现在A发邮件说上学期的会议决定根本不应该存在。这些东西留下文字证据他们就不怕?!在这个时候我的心情不可能好,但我认为这封邮件以后无论是grievance procedure还是打官司都可以用上。你们既然这么肆无忌惮,那么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给不给父母打电话我很挣扎,后来也想通了,我觉得最困难的时候是抄袭风波的时候,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可以考虑告诉父母以取得他们的支持。于是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向他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发展。当他听到抄袭风波的时候,万分震惊!连声问我为什么不早告诉他。我解释说不想让他和妈妈担心,因此现在抄袭的事情澄清了才告诉他们。我让他们放心,如何处理这个事情我自有分寸,现在希望他能发封邮件给所有Committee Member、系里,学院、研究生院以及学校。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爸爸马上同意了。爸爸的邮件中感谢其他老师对我的帮助,主要指出两点:为什么多一个Committee Member以及是谁将A加入Committee的?抄袭风波只是误会吗?发生这样的误会是不能容忍的。同时表达了作为父母对这件事情的严重关注,希望学校重视这件事情,公平处理,不要造成悲剧。

晚上收到导师的邮件,打开一看,我真的要晕了,天,没想到这个时候导师这里会出问题!

(二十八)

作者邮箱地址: bestrongself@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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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封导师传来的研究生院给副院长的邮件。邮件中说:根据研究生院的记录,某某教授(我导师)的研究生导师的资格已经过期,而且他没有再申请继续担任研究生导师的资格,因此目前他没有资格担任任何研究生的导师,而且没有资格担任任何研究生的Committee Member。现在该教授可以继续申请研究生导师的资格,经过学校批准,最早也要过半年他才可以恢复研究生导师的资格。

导师给研究生院回了封邮件,只是简单的说:你们的记录出错了。

看到这封邮件,我心急如焚,如果导师带研究生的资格都有问题了,那我怎么办?是不是全部要重新开始?后来我又想,这是不是学校处理问题的一种方法?是不是故意以这种方法让导师退出,这样换成另外一个老师当advisor,A就会签字了?而且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导师只是简单的说:你们的记录出错了?为什么不仔细解释到底是错在哪里?果然,后来研究生院回了导师一封邮件:是吗?但你的导师资格的确到期了,而且你没有继续申请,如果你有证据我们错了,那么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马上给导师打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导师在电话里面声音显得很疲惫。他告诉我,每过几年,导师资格都有重新审核,主要是根据老师近几年学术的成绩经全系老师投票通过是否继续导师资格。而在两个月前,我导师已经全票通过系里的审核,并将申请表交上去了。我这才放心一些了,如果是全系老师投票,这个问题就不大。我问:你是将申请表交给谁了。导师回答:系主任。又是他!!导师对我说:bestrongself,我活了这么久,头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我感觉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个阴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问:那你觉得是谁在搞鬼呢?导师说:可能不只一个人,是一个团体。我问导师,系主任是否有可能不承认你交了申请表给他。导师想了一下说: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是先将申请表填好后交给系主任,然后系里全体老师开会审核我的申请,再投票通过我的导师资格的。这个先后的循序让系主任没有机会否认我交了申请表给他。这下我更加放心了,我要导师详细的向研究生院以及学院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导师说他会的,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我毕业的事情闹得这么厉害的时候,研究生院突然查他的记录?研究生院是不是故意这么做?这个问题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事情结束后我们分析,很可能我到研究生院反映情况以后,研究生院很重视,在查找相应文件的时候发现了导师的资格问题。但在当时我和导师把很多问题都往复杂方面考虑,因为事情的发展本来就太复杂了。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对照学校和学院以及系里的有关条款,我们发现,如果我导师退出Committee的话,那么只有A 能够递补成为我的导师!其他老师由于各种原因均不能成为我的导师。这个插曲,后来分析,我们认为系主任故意而为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而且对他也没有好处。但在当时,我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事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候来了!

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再多想了,我认为,导师的带研究生资格的问题至少也反映出了系里的管理存在很大的问题,这个事情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到时候打官司提供出去对我也有利。我那个时候满头脑都是在考虑官司。

后来,导师给相关人发邮件仔细说明了他导师资格的问题,并且说明,自己不仅是bestrongself的导师,而且目前参加了几个学生(包括外系)的 Committee,如果这个问题不处理好,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这些学生的答辩和毕业都将有问题!导师将所有这些邮件都CC给了系主任。系主任迟迟没有和导师联系解释这件事情。导师又到学院见副院长,因为按程序,系主任应该交一份导师的申请表给学院备份。副院长找了有关记录,气愤的说:你们系根本没有将有关表交上来!后来,过了几天,系主任才向学院说是自己忘记将我导师的表交上去了。


导师资格风波随着系主任承认是自己没将表交上而真相大白,研究生院特别为此开了个会议,批准了导师的资格。但是直到整个事情结束,系主任也没有就这件事情向导师解释,更不要说道歉了。

导师资格的问题彻底激怒了导师,他问我:最近你休息得怎么样?我苦笑道:怎么可能好,事情都闹得这样了。导师问我:那是不是需要看心理医生?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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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知道导师的意思了。但在内心,我总觉得看心理医生好像自己心理有问题一样,我心想,我不过猥琐些,难道猥琐就是心理有病?但对导师我只是说不知道到哪里去看。导师说,学校就有对师生免费的心理医生。他会马上给我发个有关链接。

我正在犹豫去不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导师给我来了个电话:T跳出来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当我收到T的邮件说A不签字他就不看我的论文的时候,我还安慰自己,只要T不公开跳出来,那我们就先忍忍,因为一个A已经够难对付了。我听到T跳出来和我们对着干的消息,一下子心情变得心情很坏很坏,忙问导师具体情况。导师要我明天到他家里去趟,电话里只是简单的说T向学院、研究生院发了封信,为A说话,甚至对我的答辩进行攻击!

放下导师的电话,看到妻子正在看书,我一个人默默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流泪。妻子感觉到不太对头,到我身边问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来的压力今天使我终于觉得忍受不了了,伤心、委屈、内疚、绝望等感觉一起涌上心头,放声大哭。我边哭边说:我真的受不了了!从答辩到现在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一个学生?!!现在连我的答辩都翻出来说,他们肯定想我重新答辩!!这太不公平了!!从头到尾,他们这样整我一个学生,把我往死里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不通!!妻子连忙安慰我不用太难过。我说:我怎么会不难过?!我很抱歉,这几个月来你跟着我担惊受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有用!妻子抱着我说,别想那么多,家里洗发水用完了,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妻子很聪明,这个时候她就想让我出去散散心,整天呆在家里,老想着这件事情谁会受不了的。我们一边在商场逛,妻子一边开导我。慢慢的,我心情恢复了平静。在整个事情发生的过程中,我哭过两次,一次是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另外就是这次。有时候,男人痛哭一次是一种最好的发泄。

第二天离开家里去导师家之前,妻子对我说:千万注意安全,开车要小心。记住,一切都会过去了,多想想未来,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儿女,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为我、为我们以后的孩子想想。听到这番话,我感动不已。到导师家,看到了T那封信,可以算是一封公开信吧。信写得很艺术,没有一句假话,但不了解情况的人看了会以为是我学生的错误造成了目前的局面。首先,T说在答辩后Committee Member讨论我的答辩的时候的确讨论过是否判定答辩失败,重新答辩。后来因为大家认为我重要的问题都答对了,就让我过了。没错,Committee Member的确讨论过是否判定答辩失败,但T为什么不说是5个老师要判我答辩成功,而只有A一个人要判我失败,为什么不说5个老师包括T本人都在劝说A 判我答辩通过?T在信中还说,A作为老师有权力向学生提出修改意见,学生不应该对此有任何异议。这也说得冠冕堂皇,向学生提出修改意见是以抄袭诬告学生的方式吗?向学生提出修改意见就可以推翻上学期所有老师的决议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过几个月A又可以提出新的修改意见,学生什么时候才可以毕业?在信的最后,T说:我告诉过学生,现在我再次重申,如果A不签字,那么学生的论文我看都不会看!很好,我心里说,希望你以后多给我留下些这样的文字证据。以后请你向评审团去解释吧!!

我问导师,T的意思是不是要我重新答辩。导师说,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重新答辩。导师说,有件事情他一直没告诉我,其实在我答辩以后导师刚刚和A发生冲突的时候,院里专门做了不公开调查,主要是关于几个问题:一、论文质量如何?二、答辩如何?三、如何看待双方答辩后争执的邮件?结果是上面三个问题答案分别如下:一、论文是可以接受的;二、答辩通过的结果可以接受;三、A邮件中提出的一些问题应该阐述得更加充分些,另外学生答复A的邮件可以接受,在邮件中学生同意修改论文的某些方面,如果按此修改以后,论文将得到提高。导师说这个调查报告决定了根本不可能重新答辩了。另外,收到T的信以后,院长召集系主任、副院长和导师,院长问的问题就一个:bestrongself答辩后,是不是所有Committee Member都在答辩通过的表上签字了?回答是都签字了。院长进一步问:包括A?回答是包括A。院长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完全说明学生的答辩已经通过了,答辩根本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A到底什么时候在论文上签字!

这个时候我知道,grievance procedure不可避免了,法律诉讼也很现实了。我觉得自己要冷静,为什么T这个时候要跳出来?这说明我们最近所进行的一系列活动已经给A以及幕后的一些人压力了。A要顶不住了,我们紧张,他一样紧张。T跳出来不过是为A壮胆,以此说明A并非单独一个人。行,既然你要跳出来,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告诉导师,自己心情非常不好,想见心理医生。导师将学校心理咨询的有关网站传给了我。

什么是生活?我不指望轰轰烈烈的生活,我渴望生活像涓涓细流,平淡而又休闲,但有些时候生活却如惊涛拍岸,让我猝不及防。我就像悬崖边的一株小草,一点风雨就可以将我横扫到万丈深渊!这个时候,生活是一种无奈,一种挣扎,一种陷入绝境的绝望,万念俱非,痛不欲生。有时候,我觉得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已经走投无路了。但心里仍然默默的对自己说:挣扎,挣扎的活下去!再坚持一下,更乐观一些!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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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的情绪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有时十分低沉,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有一个尽头。有时又比较亢奋,因为朋友们都说如果打官司,绝对可以赢,赔偿至少20万。靠,说得我热血沸腾,20万美元呀!WSN怎么可能不爱美元?有时候真想不要学位了,我要美元!如果真的有了20万,那我不是个暴发户了?猥琐呀猥琐,不在猥琐中“暴发”,就在猥琐中灭亡!

其实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心里放不下博士学位,怎么都想得到它,即使受点委屈。这个是我的一个死穴。当然,我经常的想,如果既能得到博士学位,又能得到20 万,那就完美了。但在内心里,学位还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也是中国臭知识分子的弱点,很不幸,我也是这个光荣队伍中猥琐的一员。有位铁哥们骂我:你真不开窍,相比20万,你那博士学位就算坨屎!可没办法,这坨屎已经害了我半年了,可我还是想得到它。

到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秘书问我是否预约了,我说没有,但我的事情万分紧急,需要马上见心理医生。心理医生30多岁,从名片上看是个博士。我将自己的情况向他说了,说自己这几个月来压力大,休息不好。心理医生说像我这种情况不是极个别的,他也接待过博士生来他这里寻求心理咨询,情况和我差不多。我们两个越聊越投机。后来,我将A以及T的一些邮件给他看,他看了,对我说,他很吃惊,这些人简直疯了,怎么敢这么做?而且留下这种证据!心理医生对我说:我作为朋友而不是作为心理医生告诉你,你这个事情只要捅新闻媒体去,学校绝对招架不住的。前段时间学校就出了丑闻,现在一个学生在告学校,情况比你这个事情还恶劣,如果再加上你这件事情,媒体会将我们学校轰平的,估计校长的位置都够呛。心理医生还告诉了我一些心理调节的方法,并说他随时愿意为我做些什么。这里我想多说一些,如果你感到压力很大,寻求心理质询是一个很好的主意。而且在学校这是免费的,我们WSN最喜欢free的了。

回到家里,老婆要哭了似的问我:你怎么手机一直没开?吓死我了!原来我见心理医生之前将手机关了,出来后忘记重新打开了。老婆对我说:这三个小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我从网上找了本地媒体的联系电话,一旦你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我马上召开记者招待会!我抱了抱老婆说,对不起,谢谢你。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些打开的本地电视台、报纸的网站,我感慨万千,有些时候,老婆比我坚强多了。

第二天,去见台湾老师,我告诉他我们已经在做打官司的准备了。台湾老师劝我慎重些,不要急于进行法律诉讼。出乎我的意料,台湾老师劝我答应A提出的某些修改要求。我说,A的修改要求超过了上学期的决议。台湾老师说其实现在A所提出的修改要求已经只减少到两个了。其中一个要求是过高了,如果能做到,那你可以同时得到另外一个专业的博士学位了。我觉得可以劝说他放弃这个要求。如果最后只剩下一个要求,你完全可以做到的。我说关键是我们不信任A所说的,他的信用在我们这里已经破产了。台湾老师说,如果我做到了A提出的某些修改要求,A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否则,即使到法庭上,A也会在这个方面做文章。我说,我很为难,A所提出的要求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做,可能要再花一年时间才能完成。台湾老师说要不了那么多时间,他可以帮我,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了。我说:目前我们只要抠住A提出的要求超过了上学期的决议范围,A就完全理亏了,如果现在同意他的要求,这很可能是个圈套,到时候A可以说我们做的没有达到他的要求,那我就死定了!台湾老师说,有办法避免这点。我们可以当面问A是不是不要我们做这些,越具体越好,写下文字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做到了A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台湾老师劝我接受A的某些要求,这个我没有想到。后来我想,台湾老师也许是出于学校的利益,想事情以一个和平的方式解决,同时他也认为这样对学生也是有利的。可以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台湾老师是唯一可以劝说住我们的人。因为从事情一开始,台湾老师就给予了我最大的支持,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和帮助,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这一天。因此,台湾老师的意见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从这个方面说,如果我以后不告学校和A的话,学校最应该感谢台湾老师,是他使学校避免了一次法律诉讼。台湾老师劝了我将近两个小时,真正是苦口婆心。我离开的时候,台湾老师很诚恳的对我说:我说了这么多,你好好考虑一下,和导师好好商量。我说他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觉得,有一点我应该很明确:台湾老师不会害我,相反,他给予了我这么多的帮助,而且他是除开我导师以外第一个给我论文签字的,我应该信任他。但导师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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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公司正在招人,后来公司要了我,我马上申请了OPT。这个工作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它使我心更加稳了,同时,后来因为有工作要做,有新的东西要学,也使我不会整天想着毕业这个恼人的事情。我非常感谢我这位朋友,她给予我的帮助真是雪中送炭!

我觉得很累,也觉得我这么想东想西,这么拼,不就是为了张文凭?这值得吗?何况我现在也有了工作,博士文凭对我也没那么重要了,我第一次感到了动摇。我觉得这几个月来所做的不就是和这样一些可怕的人斗,有意义吗?A他们不就是想让我得不到博士文凭吗?老子不要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放弃这张文凭,集中精力准备打官司!

导师打来电话,问我和台湾教授谈得如何。我说,我不想再和这些人耗下去了,我想退出,这个博士文凭我不要了。导师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我说我很累,觉得不值得为这些人浪费时间和精力,他们无非是不想让我毕业,就让他们如愿吧,我们法庭上见。导师极力劝说我放弃这种想法,现在绝对不能退出。导师说,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但今天听我这么说,他非常害怕。导师说,bestrongself,你想想,我们和这些人斗争了这么久,越来越多的人支持我们,现在如果你退出,我这个做老师的怎么办?博士学位是你多年辛苦学习的结果,You deserve it!而且以后博士也将是你的一种身份标识,你现在怎么能放弃?导师说,现在A提出的修改要求已经减少到只有两个了,说明他也在退让,说明我们前面的工作起了作用。导师还告诉我他以前遇到的一些坎坷,鼓励我坚持下去。后来我对导师说,我收回刚才所说的退出的话,一定继续战斗下去。导师说,You scared me just now,永远不要再说退出了!我马上表示道歉并保证再也不说退出了。

导师告诉我,副院长下午给他打了电话,意思也是A目前的修改要求只有两个了,希望我们考虑再次修改论文。副院长并且说他可以给我提供奖学金,一年都没有问题。导师要我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现在不是修改不修改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A毫无信用可讲,他连全体老师的决定都可以不认账,天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又来什么名堂。另外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如何按他的意见修改,搞不好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达到修改要求。导师说这个他和副院长商量了,让台湾老师帮我。导师说:A 之所以这么整你,目的还不是因为要搞我这个老师?现在让台湾老师指导你,A就得考虑是不是还要这么搞下去,如果还这么搞下去,A就连台湾老师都得罪了,那么A根本在学校无法容身了。这是A和他背后的人都要考虑的。

我问导师:那你准备怎么办?导师说:如果你同意修改那两项中的一项,那么我约副院长和A以及台湾老师见面,我们谈好后由台湾老师指导你。

我考虑了很久,给导师答复:我不会用任何文字和语言表达我愿意修改,但他们开会讨论这件事是他们的事情,一旦决定我修改,那么我会按讨论的结果做,但这绝不表示我同意这么做,我是因为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同时,我不要院里的奖学金。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为以后万一要打官司做准备,我怕如果我接受了奖学金,到时候在法庭上,别人会说我接受了奖学金,主动要求推迟毕业。没有奖学金虽然日子艰难些,但我还能养活自己。

A在外地开会的时候身体不适,被送到医院观察了一天,瞧这事情闹得。

下面就是导师约A见面了,这次又会是什么效果呢?我没想到印度老师C后来的表现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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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回学校了,导师给他和副院长发邮件,约一起见面沟通。A回邮件说,我觉得从此以后的会面都应该是全体Committee Member参加。副院长也回邮件,建议召开全体Committee Member包括学生参加的会议。导师于是给全体Committee Member发邮件约时间开会讨论我的论文。

印度老师C回了一封出乎意料的邮件,在邮件中,他说:我已经在学生的论文上签了字,我不认为和这件事情再有任何关系了!这个学生已经成功的进行了答辩,而且按要求修改了他的论文。我看了他修改的论文后就签字同意论文通过了。我不明白现在还要开什么会?!有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时间再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了!看到这封邮件,我心里就一个感觉:爽!Dr. C到底是full professor。邮件都这么有水平,真是写的荡气回肠呀!我将这封邮件是看了又看,句句仔细揣摩,字字认真体会。我这种认真的态度,也只有当年在新东方背红宝书的时候有过。甚至我觉得邮件里的typo都好像是Professor C故意而为的。我也真够的,自己不敢骂,别人帮我骂了我又觉得很过瘾,真是到极品了。

我想,大家都会知道这封邮件的矛头是指向谁的。可我导师却不知道!他问我:C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我晕。我连忙告诉导师,没有的事,C教授这是在帮我们。我想,导师也是被这事情搞晕了,对什么都不太敢相信了。导师马上给C回了封邮件,解释了一下事情,希望他给个面子,参加会议。第二天,C又发了封邮件给所有人:经过与某些人的交谈,我改变主意了,我会参加会议的。导师很紧张的问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C会改变主意。我说,你不是给他发了邮件再次请他参加吗?导师到底是美国人,对英文的敏感比我强多了,他说:C在邮件中说的是经过与某些人的交谈(talk),而我并没有和他talk。导师接着说,有没有可能是A 找他谈了?我明白了导师的担心,如果A、T、C三个一起攻击我们,那么双方的人数对比就是一半对一半了,这对我们很不利。我虽然觉得这不太可能,但事先做好准备也没坏处,因为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中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应该对这种局面出现有所防备。

导师说:开会的时候A和T肯定会攻击我们,我不希望C也攻击我们。对于T,我不会主动攻击他的,我等着他出第一拳,我倒要看看,我和他十几年的朋友,他如何攻击我!

所有老师都回了邮件,约定了一个时间开会。这次会议又是一场好戏。

(三十三)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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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时候,副院长、我导师、台湾老师、老教授、C和我先到,后来A也来了,我们一起等着T。过了时间,T还没有来。A用手机给T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 A轻松的说,我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于是又给T的手机打电话,关机。给T家里打电话,没人接。A仍然轻松的说,肯定在实验室。于是A到楼上的实验室去请T,没几分钟,A有点沮丧的回来了,T没在实验室!这个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有些事情更加不明白了。印度老师C问我:T有没有给你的论文签字?我说:没有。C转向副院长:我觉得没有在论文上签字的人更加应该来参加这次会议,应该来说明他对论文还有什么意见,T完全应该参加这次会议的。副院长尴尬的说:是的,他应该参加会议,但现在我们却找不到他。副院长问我导师,T回了邮件给你吗?我导师说:他回了邮件说会参加会议的。T没有出现,这个又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也使我感到一种轻松。

会议开始了,先是我汇报自己如何根据上个学期老师开会的决议修改自己的论文,我汇报得比较详细,将自己如何修改的和老师修改的要求一一对应。我最后说,我觉得自己完全按照上个学期老师的决议修改了自己的论文,我完全尽力了。这个时候导师说,请问大家对论文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大家都不作声。导师说,如果大家没有不同意见,那么有什么建议。大家还是不做声。导师说,如果大家既没有意见,又没有建议,那学生该怎么办?这时,副院长拿出了A那封邮件,很客气的问他,这个上面是不是就是他对修改论文的所有要求。A回答说是的。副院长对A说,他和院长以及台湾老师商量了,觉得其中一个要求太高了,基本上是属于另外一个学科的问题了,能不能把这个要求去掉。A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台湾老师具体说了一下对另外一个要求的看法,以自己的理解说明了学生应该如何修改论文达到这个要求。接着,台湾老师问A他的理解是否正确,学生如果做到这些,A的要求是否就满足了。A说是的。副院长问我同不同意根据第一点意见并在论文中加入有关内容。我很坦率的说,我很希望自己能给予肯定的回答,这样大家都会高兴。但我现在不能回答他,因为我需要看有关书籍,直到头脑里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如何做到这点,那时我才可以回答。副院长和台湾老师都说我没问题,可以做出来的。副院长这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点,一边说一边写,一边问A是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学生加入某某内容以满足A的修改要求;这样A将会在论文上签字;台湾老师将为加入的内容把关,对学生进行指导。A开始还连连点头,后来好像醒悟过来了,连忙说:等一下,台湾老师把关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代替我签字,签字还是要我A签论文才能过。副院长连连说,那当然。


似乎会议到这里应该结束了,这个时候,印度老师C突然很严肃的对我说:Mr. bestrongself,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只在老师面前说。我连忙退了出去。以下的情况是导师告诉我的。

C问A,为什么你当初在学生开题的时候不提这个要求,到现在才提。印度老师A说因为他被赶出了委员会。我导师说印度老师A是学生开题后一段时间才离开的,也就是印度老师A在学生开题的时候没有这方面的要求。C又问,那上个学期开会的时候呢,你为什么没提这个意见。A气冲冲的说,作为Committee Member,他有权任何时候提出自己的意见。C说,是吗,那么学生呢,你有没有为他考虑过?据导师说,当时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气氛十分火爆。最后,C说,我们做老师的,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最要考虑的是什么?我认为是要考虑学生的最大利益(the student’s best interest)!这是当老师的职责!听到导师转达的C教授说的这句话,我激动不已,这句话真是掷地有声呀,如果所有老师都能这么想,那真是学生的福气!

会后导师对我说这已经是目前能有的最好结果了,只剩下一个问题要解决了。他要我多与台湾老师联系,他会帮我的。散会后,我坐在外面,副院长和我握手,祝我成功。老教授已经离开会议室了,特地转回来,握着我的手安慰我说,不要当心,一切都会好的。


接下来的这几个月,我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回来又忙着写论文,还隔几天到学校和台湾老师讨论论文,在这期间,台湾老师对我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最后,在台湾老师的指导下,论文终于改好了,我导师将论文放到A的信箱里,并发了封邮件给A,CC给所有Committee Member和副院长。在邮件中,导师感谢台湾老师对学生的指导。A马上回了邮件说尽快看学生的论文。两个多星期以后,A发了封邮件给所有老师,邮件说,他看了学生修改后的论文,认为有了重大的改进。这说明台湾老师真正的花了时间在指导学生。修改后的论文虽然还有可以提高的地方,但那些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了。修改后的论文达到了他签字的要求。考虑到这个事情已经拖得tremendously长,以及学生的最大利益,他同意马上签字。

拿到A的签字,导师立即到T办公室,T马上签了字。总结T的态度,就是:A不签字,T连论文看都不看更别说签字;A一签字,T连论文看都不看就签字。

将所有Committee Member都签字了的论文交到系里,没过几天,导师告诉我,说系主任要找我面谈论文的事情。我问导师知不知道系主任要说什么,导师说他也不清楚,系主任只给他发了邮件,让我去找他。

马上和系主任约好时间,到他办公室。系主任拿出我的论文,告诉我他稍微看了一下我的论文,然后翻到一页,指着一句话说:这个句子没有写好。我看了一下说,这个表达是不太理想,我可以改一下。系主任说:其实这个问题你导师看你论文的时候完全应该看出来的,我不知道你导师是怎么看你的论文的。我没作声。回家改好那句话,第二天又去见系主任,他看了我修改后的那句话,说:你看,这样一改就很好了,我真不知道你导师是怎么做导师的?我还是没作声。后来导师问我和系主任见面的情况,我只是简单的说系主任让我改一个句子,没什么大问题。这个时候,导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我何必再将系主任的话传给他,让他难受呢。

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我直接到了学院办公室,将论文交给学院。我见到了副院长,副院长带我去见院长。副院长高兴的对院长说:这是Mr. bestrongself,你还记得吗。院长和我握手说,当然记得,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我说,没有什么了,所有老师的签字都拿到了。院长说,那好,那就毕业典礼上见。

几个月后,已有身孕的妻子陪着我参加了毕业典礼。

“我要当爸爸了!活着真好!!”当我将博士帽扔向天空的时候,对着天空我扯喉呐喊!!

我们知道前路坎坷,却依然义无反顾的走下去,那些在黑暗中哭泣的同路人,请在心中为自己点一盏灯!





(并非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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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朋友说在整个事情的过程中我大多是处于防守状态,不够brave。是的,我以前解释过,我要保护我的家人,因此我希望事情在一种动荡最小的情况下平稳的得到解决,当然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大家在文章的最后知道我妻子怀孕了,也许某种程度上会理解我的一些做法。对于我的家人,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们的。我也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但最后事情的发展没到那一步。台湾老师的处理方式我觉得在当时是最现实和稳妥的。有朋友为我同意再次修改论文抱不平,其实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妥协。无论如何,至少我坚持下来了,虽然我也曾经想放弃过,但好在有亲人、师长、朋友的支持,最终我坚持下来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也在成长,在学习,变得更加成熟。有些过程,事后看,也许可以处理得更加好些,也许我sometimes naïve,但在当时,我们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有朋友可能会觉得事情最后的结果不太过瘾,没有哪个人最后特别惨,得到“惩罚”。也许吧,这也许不够戏剧,但这不更加生活吗?

有朋友劝我毕业后还是将A或者学校告上法庭,因为这件事情给了我很大的伤害。我不会主动去告学校,因为在学校里,绝大多数老师是支持我的,给予了我很多的帮助。我以后的日子还长,我要考虑得长远些,我不能为了眼前的一些东西或者图一时的痛快就冲动的做出某些决定。还有朋友觉得至少要告A,我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明白,如果告A,即便官司不赢,单凭那些邮件他就会身败名裂了。但最后我放弃了。A也有自己的家庭,可爱的孩子,而且在当时,他刚刚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的两个前妻已经同时将他告上了法庭,加上评tenure的压力,他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去干些什么了。哥们对我说,你太为别人考虑了,A整你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为你考虑过,该怎么狠就怎么做。是的,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从小到大,我的个性,我所受的教育就是要与人为善。同时,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我没有精力去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后来搬到另外的城市生活,打官司就更加不现实了。对不起,让一些朋友失望了。性格决定命运,这话说得好。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则,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认同我,但我有信心,总会有人理解我的!其实事情过后,A以某种很得体的方法几次和我们联系,有人可以将这理解为伸过来的橄榄枝吧,但我和妻子坚决的拒绝了各种可能。也许整个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场噩梦!我不恨他,但也不想见他!

万幸的是,经过这件事情,我心里并没有恨,而只有感谢。感谢亲人朋友老师,特别是我妻子,陪我度过那段艰难坎坷的日子。感谢生活,在我还算年青的时候,让我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磨练,我从中学到的是无价之宝,将受用终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再遇到什么困难,处理起来,我会成熟得多,会更加乐观,会更加坚强。

事情结束后,导师大病一场。过后不久,A以刚刚超过需要票数一票而惊险通过retention。我知道大家很关心A是否拿到了tenure。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听说拿到了,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现在,我和妻子带着可爱的儿子生活一起,并不一定很富有,但我们很满足,很幸福。我告诉了几个朋友这个帖子,有的朋友自己看到了这个帖子,马上想到了作者是我,有个朋友没有看我的帖子,但和自己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听人说起这个帖子,他也马上想到了我。我很珍惜和这些朋友的友谊,特别是生活在美国的我的大中小学同学、我们系的中国同学以及W大哥,你们的帮助对我弥足珍贵。谢谢朋友们的关心,还是我以前说的,我想保护自己的家人,所以希望朋友们不要把我的情况暴露出去。别问我是谁,在茫茫人海中,也许我就是你身边一个沉默的朋友。

有朋友说事情直到结束,很多问题的原因没有真正说清楚。的确是这样的。我早已经说过:我只是一个学生,很多事情,真正的前因后果只有那些在后面博弈的人才知道。我所能推断的是:从老师第一次开会决定我如何改论文到A以抄袭诬告我之间的那段时间里,肯定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不然事情不会走到那一步。就说T,其实T以前不但和我导师关系好,和我的关系也很不错,答辩后见到我总是很关心的问我情况如何。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一位我尊敬的老师变得连起码的道理都不讲了。至于T为什么没有参加第二次的老师会议讨论我的论文?这也是个谜。也许他的那封公开信并非他的本意,也许是他自己决定不参加会议的,也许有人给他施加压力,这些都有可能,但我真的不知道答案。生活是一定有答案的,但并非所有的人都知道,也许你越陷入到事情当中,你越不可能知道答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篇小说就应该对所有悬念最后给一个答案,但这个故事却没有做到这点。是真实的故事?还是小说?你们自己去体会吧。在故事的开头我就说了“本故事纯属虚构”,但如果有人硬要将自己对号入座到故事中的某个人物,甚至上门挑衅的话。那么,对不起,我丑话说在前头:随时奉陪!我也只好当一回现实版的bestrongself了,反正我那些保留的证据正好没地方用!

整个事情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第一、我有那么多的亲人、朋友、老师支持我;第二、我是一个表面比较温和而内心比较开朗乐观的人。没有这两点,我走不到最后。因此,希望朋友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多和朋友交流,自己也开朗一些,千万不要走极端的路,对别人,对自己,都不要极端,因为我们的路还长,好日子还在后头。很多时候,上天并没有将所有的路关死,是我们自己误认为无路可走了。有极端想法的时候,多想想别人,多想想自己最亲的人。我们一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是独自一个人的。从小长到现在这么大,直到到国外求学,甚至读博士,多少人对我们付出了心血,给予了帮助?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这些爱我们的人想想,我们不能太自私。其实理智的想想,活不下去的理由有时只有一个,而活下去的理由却有千千万。想一想,还有多少萎缩的事情等着我们WSN or WSNV去做,岂能轻易放弃?其实度过难关也不难,那就是不要把自己看得过于decent。能够在困境中萎缩的活下去的,是强者,并不丢脸。可以说,古今中外的许多伟人、牛人、猛人,都经历过那么一段猥琐的日子,但都挺过来了,才成就了他们的事业。所以说,WSN(V)也会有春天,这并不是个不切实际的梦。


新东方一句话说得好: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必将辉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不指望自己的人生有多么辉煌,但我会踏踏实实的走我的人生之路,一旦有机会,我也会努力抓住。

写这段往事是个痛苦的过程,几次想放弃,是你们以及给我发邮件的朋友鼓励我写了下去。你们知道吗,回忆并写下这个经历就像是撕开我的伤口一样,钻心的痛。但是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我希望这个故事可以给困难中的人以鼓励,同时,写下这个过程,也算对自己一个交代。据说有些大文豪是用生命在写作,我谈不上用生命写作,但我也是用自己的心,含着泪在写这个故事。希望这样的故事永远不要发生在朋友们的身上,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万一朋友们生活中遇到了困难,甚至是比这个故事中的情况还要糟糕的困难,那么请一定挺住!要坚信:一切不如意都会过去的。

有些朋友怀疑我是学文科的,这个不要怀疑,我是理工科的。母亲大人是中文系科班毕业,我这点文笔全拜她对我的磨练。我很自豪,相比于文科生,我理科拔尖;相比于理科生,我文笔不错;在WSN中,那更不用说了。妈妈,我没给你丢脸。

趁这个机会,我要感谢帮助过我的老师:我的导师、台湾老师、C教授、老教授、X老师、院长和副院长以及研究生院的老师秘书。我是个不争气的学生,连感谢你们都不能说出你们的姓名,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报出来。但你们对我的帮助我牢牢记在心里,以后别人有了困难,我也会像你们帮助我那样去帮助别人。向你们深深鞠躬致敬!我还要感谢大家看我帖子的网友,不论是夸我的,还是骂我的。我发现很多骂我的人其实也是对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不认可,有点恨其不争的意思,因此也要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写这个帖子的最大收获就是帮助了一些人并结识了你们这些朋友。借这个机会,我也想感谢mitbbs特别是Overseas版块提供了这个平台,让我写下自己的经历。

感谢岳父岳母,来这里帮助我们,也使我有时间写这个故事。特别是岳父,当他知道我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说,既然这个故事能够帮助在困难中的人,那么就认真写,用心写。

终于写完了,就像完成了一个任务,心里一下轻松了很多。

推开房门,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怎的,它让我想起了家乡江南的春雨。我,想家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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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bestrongself 於 Dec 13 17:54:01 2007 修改本文·[FROM: 76.243.]

Monday, December 10, 2007

Who Wants to Be Chinese?

Apparently Chinese do not want to be Chinese, which is evident by the often bloody human smuggling from China to the US, Europe, Russia, Middle East and even Africa. The communism government does not want more Chinese. China does not recognize dual-citizenship. For anyone who holds foreign passport, an increasing trend among wealthy Chinese, they automatically lost their Chinese citizenship. The attitude is also reflected by the policy for nationality of oversea Chinese offspring: as long as either of the parents has permanent residency in a foreign country, their child will automatically loose opportunity of Chinese citizenship.

If any Chinese still hasn't got the hint, the communism government spells that out clearly with a reviving of a rule that all Chinese nationalities will have to be tested for AIDS upon entering a Chinese port. Chinese travelers in all airports, seaports, border train stations are humiliated with tube full of blood, while those who holds foreign passport enters China freely.

Chinese are known as diligent workers all around the world. They are often criticized for not taking the host land as homeland. Many of them work hard to make a fortune, but still choose to go back China when time is right. The ruling communism government must have read the news, and vowed to make corrections.

Fuck the Party!

Saturday, December 08, 2007

Pig Ban in Dongguan

Dongguan, Guangdong bans pig farming beginning January 1, 2009. The major concern behind the highly controversial decision is said to be the pollution caused by pig defecation. It is no longer a secret that China is suffering a crisis of pork shortage. Pork being the main source of animal protein for most Chinese is touching every normal people's life as gas to commuter Americans. For the first time in many years China imported a sizable load of pork from the US. However the import pork is beyond price range of 99.97% of Chinese people.

In history, pig defecation was not a source of pollution, but rather a key booster for organic agriculture. However, processing pig defecation became a burden for farmers when the price of chemical fertilizer dropped to near zero. Unprocessed pig poops strained the local pollution control effort, which had already been running in the red zone because of the fast growing industries. To the end, it's cheaper for the Dongguan government to purchase pork from other areas, and leaves the precious pollution facilities to industrial growth. A quick Googling dug out an interesting blog about using pig poop to control industrial waste water polluted by heavy metals. Coincidently, the major type of industrial waste in Dongguan is that of heavy metals.

In less than a month, Dongguan people will be cooking pork from some other (remote poor) areas of China, where people don't really care about pollution.

Dongguan, a tiny town unknown to outside Guangzhou 30 years ago, grew into a satellite city of Guangzhou in the 90s, and now a mega-city of more than 10 million people of its own.

Monday, December 03, 2007

LSU for NC Game, It's Official

LSU fighting tigers will play in the National Championship Game of the NCAA College Football on January 7th, 2008 at the super dome of New Orleans.

In a magic-making evening for many, both #1, and #2 teams lost, and pushed couch sitting hamburg eating Ohio State to the #1 spot on BCS standing. (#5 (AP) | #7 (Coaches)) LSU ascended to #2 after beating #14 Tennessee 21-14 in the SEC Championship Game in Atlanta.


Luckily enough, LSU becomes the first time to play in the BCS title game with two losses. In the ESPN fan poll, however, LSU was seen by most, with sole exception of folks in the state of Ohio as the dominant team entering the national title game.

During the regular season, LSU fought 7 ranked teams, and beat 6 of them (lost to Kentucky on the road). Another team LSU lost to was unranked Arkansas. Topping #1 LSU made them a spot on both polls (#25 (AP) | #24 (Coaches)). While both losses happened after triple overtime plays, another record made by LSU in the season was unbeaten in the regulation. Despite a strong opening, LSU did not win all games easily. There were memorable nights. The tigers caught up a 3 points deficit in the last quarter in the game against Alabama coached by former LSU coach Nick Saban. And the 22 yards touch down with 1 second left that saved LSU against Auburn will surely be a unfading legend in the football history. Head coach Les Miles was honest and frank enough to admit that he was not aware the time left when he made the call.

What a year, what a show!

Geaux Tigers.

Sunday, December 02, 2007

Taiwan Defense Minister Vowed to Crush Congress

At a congressional defense committee hearing, General Lee Tien-yu, the Defense Minister of Republic of China (ROC) told the legislators that Taiwan military is only loyal to the president. The issue at stake is a possible constitutional showdown between the president and the congress amid next year's presidential election. The legislators are worried that the president may declare martial law to suppress the election, possibly using military pressure from the mainland as an excuse. General Li agreed with the congress's assessment that Taiwan would not be under military pressure from the mainland at the time. However he also said, if the president declared the martial law regardless, and if the legislation vetoed the president's order, the Taiwan military would only be loyal to the president personally.

The military has been traditional a stronghold of the pro-reunion KMT party. In the seven years since Mr. Chen Shui-bian assumed the presidency of the ROC, all military ranks were replaced with people loyal to Mr. Chen.

Saturday, December 01, 2007

Dr. Yu Junying wrote to hometown media


Dear tiptoe:

Thank you for your interest in our work. As for your question, it is a very complicated one. I don't think any one has any definite answer to that. Similar situations have been a very hot topic in research community: is the person who actually comes up with the idea and does the work get the main credit, or the principle investigator who has the money and runs the lab get it. Each person should make their own judgement independent of the media coverage as it is highly biased both territorially and racialy. Personally I think some people in China is making too much fuss about it in my case. It was my work with some help from my coauthors. However, this work would be impossible without the utmost support from Jamie, who is the principle investigator of the lab, since this whole project was extremely expensive, and we interacted intellectually throughout the whole project. There's no point in assigning the credit for the sake of science. So I would suggest you please leave this issue alone. Life is better spent doing something useful.

And if you do indeed go to see my parents, please send my regards. I simply couldn't speak the dialect, hence can not talk to them anymore.

Best wishes.

Junying Yu


Dr. Yu succeeded in producing stem cell from ordinary cell. The result was published in a paper on Science, of which Dr. Yu is the first author and correspondence author. The paper was acclaimed as a revolutionary breakthrough that potentially promised a cure for any disease known to people. A Japanese group also reported their success a few months earlier. The results achieved by the two groups are independent to each other.

While hailing for Dr. Yu's success, some oversea Chinese scholars were appalled by the last sentence in the above cited EMail. Although Dr. Yu has left China for 10 years, it's incomprehensible as to how can she not being able to speak to her parents. According to her parents in China, the last time Dr. Yu talked to her parents was 2 and half years ago.

For many Chinese, this is simply unacceptable.